如其其格公主主动出来跳舞助兴,有诚服之意,圣上自然不会不同意了,乐呵呵地道:“朕与诸爱卿共赏。”
听这话,晏萩和余青青对视一笑,圣上这是拿如其其格当舞伎一般取乐呢。
如其其格微笑起身,那两个做为媵妾来陪嫁的美人,过来帮她脱下外面罩着的紫色绣金丝牡丹的锦袍,露出里面大红色的舞衣;看这装扮就知道,她是早有准备,非临时起意。
以晏萩非专业的眼光来看,如其其格跳得真的挺不错,抖肩、翻腕,整个舞蹈欢快优美,热情奔放,不同景国宴会上舞伎们跳的那些舞蹈。
“这是骑马的动作吧?”余青青问道。
晏萩点头,“是呢。”
余青青又问道:“这是白鹤亮翅?”
“这模拟的是白海青的动作。”晏萩笑道。
“白海青是什么玩意儿?”余青青剥开的桔子递了一半给晏萩。
晏萩掰了一瓣放嘴里,“就是鹰,西靼那边叫白海青。”
“你这都知道,了不得了啊!”余青青笑道。
“书上看的。”晏萩眸光一转,找到坐在对面的傅知行。和其他专注欣赏舞蹈的人不同,傅知行显得有点漫不经心,他在转酒杯玩。
可傅知行是麻烦精的体质,他不惹人,人要惹他;如其其格公主旋转着就转到了他的面前,抛了个媚眼,取下别在发间的一朵绢花抛给他。
傅知行手一挥,将绢花打落在地。如其其格一呆,这男人好无情呀!
余青青瞠目结舌,“潇潇,她还真……真看上你男人了。”
晏萩镇定自若,意料之中的事。傅知行就跟那鲜花似的,怎么可能不招蜂引蝶的?南平郡主等人的脸色则十分的难看,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勾引男人……啊呸!就算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勾引!
如其其格此举,也让圣上十分不喜,且不说傅知行已被赐婚,就算没有,一个战败国的公主,又什么资格自行选婿?圣上不想节外生枝,决定现在就赐婚,沉声道:“如其其格公主这舞蹈跳得不错,唐克己可在?”
唐克己是信王的庶长子,圣上在这个时候叫他的意思,不言而喻。要知道如其其格公主,可是来和亲的。圣上也没多废话,简单扼要地道:“如其其格公主赐婚唐克己。”
被赐婚的两人同时一愣,唐克己是不愿娶一个异国公主的,那对他没有任何帮助,但是圣上金口已开,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谢……”
“我不要。”如其其格没唐克己那么多顾虑,她直接道。
不要!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如其其格,这异族的公主胆子挺大的!
西靼使臣脸色煞白地喊道:“如其其格公主。”这可是天朝大国之君,忏逆他之意,惹怒了他,会有大祸降临的。
如其其格面无惧色地直视圣上,“我是西靼的公主,我有权利自行选婿。”
直视上位者,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蛮野之人就是不懂礼数。圣上脸沉如水,晏四爷出声了,“你没有权利,权利是属于胜利者的,你只有听命行事,唐克己出身信王府,配你绰绰有余。”这话是有意抬高唐克己。太上皇和圣上在意嫡出血脉,对信王让庶长子先出生,是很不待见的,信王除了有个王爵,在朝堂上早已边缘化。
“我不要嫁给他,我要嫁给他。”如其其格指着傅知行道。
“他已有妻室。”晏四爷很想给她一耳光,什么东西,居然敢觊觎他女婿!
“我不介意,我愿意和他的妻子不分大小的在他身边伺候他,不会让他的妻子下堂的。”如其其格是公主,她自认为她说这话,很大度、很高尚;她都不计较二女侍一夫,那对方也应该如此。
“我介意,你不配与我妻子相提并论,就是给我妻子端洗脚水,都嫌你手粗。”傅知行知道圣上是不可能将如其其格赐给他的,本想做出最轻蔑的态度是无言,可是如其其格的话,太过份了,他怕晏萩忍不住出声,才抢先开口,不想让晏萩落一个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坏名声。
晏萩翘起了唇角,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拿起一个桔子剥皮。
“我不信你妻子比我好,我是公主,我是西靼的公主,你让她出来和我比试,如果她赢了,我就不和她争你,若是她输,就让她滚,把你让出来给我。”如其其格一副要争夺傅知行到底的姿态,可她看傅知行的目光里,却是冷静的,并无情意。
傅知行微眯起了眼,有人在算计他。
如其其格是背对着晏萩的,晏萩自然看不到她眼神有异,只是她的话,让晏萩忍不住嗤笑,这女人想得可真美呀。
“啪”圣上砸了杯子,“这就是西靼求和的诚意?”
西靼使臣吓得立刻起身到殿中跪下,磕头道:“陛下息怒,如其其格公主年纪小,不懂事,又长途跋涉奔波劳累,脑子一时糊涂,恳请陛下宽恕她这一回。”
“糊涂?朕看不尽然吧。”圣上冷笑,“西靼国既然没有求和的诚意,那就等着景国大军,兵临城下。”
“陛下,西靼诚心诚意求和,特意把西靼国最美的如其其格公主献上,只是公主年纪尚小,突然远离故土有些不适应,再者这位公子一表人才,公主一见倾心,才会失了礼数。”西靼使臣辩解道。
“贵使觉得她此举,只是失礼?”圣上威严地问道。
“陛下,公主无知,求陛下宽恕!求陛下宽恕!”西靼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