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到了安国公府,见到了脸色不是太好的澄阳大长公主、眼睛红肿的韩氏,吓了一跳,“傅表哥……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没怎么样,我是眼睛进了沙子,揉成这样的。”韩氏见晏萩脸色惨白,知她想岔了,赶忙道。
“伯母,我想进去看看傅表哥。”晏萩没看到人,还是不放心。
韩氏领着晏萩去傅知行的院子,“无咎伤了腿,要清静,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看吧。”
晏萩让耳草和麦雀在外头等着,她自个急急忙忙地进去了。傅知行坐在榻上,手里拿着本书,瞧着是没什么大碍,但晏萩还是走到他身边,细细打量,傅知行的脸上有些许的擦伤。
“潇潇,你来了。”傅知行放下书,握住晏萩的手。
晏萩就势在榻边坐下,“你的腿怎么样了?”
“没事,休息一段日子就好了。”傅知行眉目柔和地笑道。
晏萩才不信他这话,伸手掀开搭在傅知行身上的锦被,就见他左边小腿用木板固定着,眼眶微红,“都提醒你小心了,你怎么还遭人暗算了?”
“这次不是暗算我,我是受了无妄之灾。”傅知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晏萩眸光流转,“太子和你一起去骑马了?”
傅知行唇角上扬,他的小姑娘就是聪明,一猜就中,“是的。”
“是谁?”晏萩蹙眉,“小祉子应该不会,小袑还小,是唐礿吗?”不是吧,新一轮的龙争虎斗这么快就开始了吗?安生日子才过了几年呀。
“唐礿想去边关打仗,对朝政没兴趣。”傅知行笑道。
“那是楚王的余孽?”晏萩揣测道。
“还不能完全确定。”傅知行拉了拉她,“过来,让我抱抱。”朝廷的事,他不想她过多的烦忧。
晏萩乖乖地坐过去,小心地避开他的断腿,窝进了他的怀,“你在看什么书?”说着,她伸手将书拿了过来,“是《穀梁传》,我读给你听。”
“好。”傅知行轻咬着她的耳垂道。
“八年春,公至自会。夏,六月……乃者,亡乎人之辞也。复者,事毕也。不专公命也……为若反命而后卒也。此公子也,其曰仲何也?疏之也。何为疏之也?是不卒者也,不疏,则无用见其不卒也……绎者,祭之旦日之享宾也。万入,去龠。”晏萩的声音甜美清脆,本有些枯燥无味的书,经她读出来,傅知行觉得悦耳了许多。
晏萩陪了傅知行半个时辰,就说要回去。
“时间还早。”傅知行拉着她的手。
晏萩笑着哄他,“我明儿炖汤给你喝。”
“油烟大,你不要下厨。”傅知行虽想吃她煮的东西,可又舍不得她辛苦。
“那我让厨娘熬好了,我拿来给你喝。”晏萩也不喜欢下厨,而且她的厨艺……算了,她还是别虐待伤残人士了,“你想喝鸡汤还是鱼汤,或者老鸭汤,等等,你有伤在身,需要忌口吧?鸡汤鱼汤鸭汤能喝吗?”
“都能喝,只是别放那些药材。”傅知行对那些药味,实在反胃。
“不会放药材的,明天就炖鸡汤给你喝。”晏萩决定了。
傅知行松开手,看着她离开。
在回家时,抄近路,然后在一条巷子里跟另一辆马车遇到了,晏萩一拍额头,“真是欲速则不达。”
车夫下去跟对方交涉,希望对方能退出去,毕竟对方的马车离巷口要近一些。像这种情况,一般是位低的给位高的让路,若双方地位对等,那就客气地商量一番,决定谁先走,谁让路。
两个车夫交谈了几句,对方的车夫就去禀报主子,“郡君,马车要往后退到巷口去。”
“对方是谁?”里面的女子问道。
“是荣福县主。”车夫答道。
“哗啦”车门被重重地拉开,坐在车里的女人正是当年算计傅知行不成,反被傅知行算计的承和郡君。
承和郡君从马车上下来,直奔晏萩坐的马车,“晏十二,你给我下来。”
晏萩一愣,谁啊?这么大火气。
麦雀拉开了车门,晏萩看清站在车前的人是面相越发显得刻薄的承和郡君,皱眉,她记得她没跟这人交恶,这怒气冲冲的模样,活像她抢了她男人……得,想起来了,她可不就是抢了她看中的男人。
“承和郡君,见到本县主,不行礼,大呼小叫的,王家的教养可真是好呀!”晏萩笑盈盈地拿品级压人,第一次用,好不习惯哟。
承和郡君这才想起晏萩不是以前普通的贵女,是有封号的县主,品级还在她之上,更生气了,凭什么一个郡主的女儿能封为县主,她一个公主的女儿却只能当郡君。
“晏十二,傅知行腿断了,要变成瘸子了,你以后就是瘸子的妻子,你有什么可得意的?”承和郡君口出恶言。
哟,这是因爱生恨,诅咒傅知行变瘸子呀!
晏萩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拿起车夫放在一旁的马鞭,朝承和郡君抽了过去,“好狗不拦道。”
承和郡君被吓了一跳,向后退开,“晏十二,你想杀人啊!?”
“鞭子杀不了人,只能把人抽痛,你要不要试试?”晏萩摆弄着鞭子。
“你敢!”承和郡君色厉内荏地瞪着晏萩。
“本县主教训一个以下犯上的人,有什么不敢的。”晏萩故意把以下犯上四字咬得格外清晰,就是提醒承和郡主别想着去宫里告状,她可不占理。
承和郡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晏萩站在马车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