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又到八月,今年是大比之年,蒋峰、晏同明等人都会下场。晏萩特意回家鼓励了一番自家小哥,“三哥哥三哥哥,你要好好儿考。子曾曰,中了举,就能娶媳妇儿了。”
“子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晏同明抬头问道。
“三哥哥,你关注点错了。”晏萩提醒他道。
晏同明认真地道:“我会好好考的。”至于考不考的中,就要看主考官了。中举也不是全靠才学的,也是要讲点运气的。
初九,晏同明在长兄的护送下进了贡院,晏四爷有心想送,奈何要上早朝;这天的早朝,瑞宁长公主被弹劾了,有十项罪名:一、卖官鬻爵;二、当铺钱铺资本数百万两,与民争利。三、草菅人命……十、私盖楠木房屋,奢侈豪华,超标准、超规格。
一句话端宁长公主十恶不赦,恳请圣上严惩。
圣上看了眼左首位置上的太子,这事要说不是太子搞出来的,他把这张龙椅拿去劈了。太子妃小产一事,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是瑞宁长公主所为,但太子认定是,那就必须是。
“这事就交由太子去查办。”圣上有意让太子出这口恶气。
“儿臣领旨。”太子出列道。
瑞宁长公主这些罪名,还真不是太子的人罗织出来陷害她,是真实存在的,当然也有些许的夸大,当铺钱铺的资本没有数百万两,只有九十余万两。侵占的良田没有数万亩,只有数千亩。
太子查实瑞宁长公主的罪名后,上折给圣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亦如此。圣上宣布处罚,“瑞宁长公主降为郡主,封号不变,封邑之地減半。”从公主降为郡主,这是本朝第一列,瑞宁郡主永载史册。
妻贤夫祸少,妻子犯罪,当丈夫的会不知道吗?即使不知道,也有错,管束不力。怀恩公王建也一同受罚,“一品怀恩公降为三品,罚俸三年。”
瑞宁郡主所做之事,王建没参与,但一清二楚,也乐见其成。怀恩公的爵位,到他这一代就没了,不能再传下去了。太子妃无子,他正好可以把侄女想办法送进东宫,若是得宠,说不定王家还能更进一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做,事情就发展成这样了。
事已至此,王建不可能承认知情,他装糊涂,愤怒地冲瑞宁郡主嚷嚷,“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想死,你别带累我。冲太子的子嗣下手,你真是胆大包天。”做事太不严谨,让人稍微一查就查出来,真是愚蠢之极。
瑞宁郡主也不是好性子的人,朝他重重啐了一口,“你少假模假样的装好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就你那侄女,三角眼,没胸没屁股,还想进东宫,作梦。”
“你闭嘴。”王建羞恼地吼道。
“你才闭嘴。”瑞宁郡主比他更大声。
夫妻俩大吵了一架,满屋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公主府和怀恩府因降等,都得缩减规格和用度。
让瑞宁郡主最为生气的就是瑞寿长公主为何没受到惩罚?
瑞宁郡主被降等,瑞寿长公主是很不安的,武定伯同样担心被降品。夫妻俩一下都老实缩在府中,不敢四处结交乱蹦跶了。
太子当然不是忘记了瑞寿长公主,只是同时弹劾两位长公主,太引人注目,纵然他是要为他的孩子报仇,也得一步一步来。
这事,晏萩也当八卦听,她的关注点还是在儿子身上,清晨起来,傅知行已去衙门了,小卓儿在喝牛乳,喝得咕噜咕噜响,他吃东西急,也护食,不知道像谁。
喝罢牛乳,奶娘就将他放在榻上,快六个月的小家伙,活泼好动,在榻上滚来滚去,咯咯的笑,十分的快活。奶娘站在榻边,守着小卓儿,防止他从榻上滚下去。
刺玫拿着一张描花请柬进来,“少夫人,鲁王府送来的请柬。”
晏萩接过翻开一看,鲁王妃开赏花宴,邀请她前去。鲁王妃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嫁给鲁王府后,还是第一次宴请宾客。晏萩决定给她一个面子,“让花椒回复,我会准时赴宴。”
这时小卓儿不知道是不是翻滚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哇哇地哭闹起来。奶娘伸手想将小卓儿抱起来,却被小卓儿抓住了手指,“大公子,不哭啊,奶娘抱你。”
小卓儿抓着她的手指不松开,一双小短脚蹬的起劲,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没人听得懂的婴语。见儿子闹腾起来,晏萩赶忙过来,“卓儿,这是怎么了?”
小卓儿要是会发愁,肯定愁坏了,他说的那么清楚了,他娘还问他怎么了?
晏萩见小卓儿抓着奶娘的手指不放,似乎不想让她抱,而是有别的用意。晏萩突然心领神会,“你让开,我来。”
奶娘将手指头抽了出来,晏萩上前,双手伸到卓儿的腋下,把他扶起。小卓儿笑眯眯地咧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小短腿一蹦一蹦的。
“哎哟喂,儿子,你还不半岁就想站起来,你的腿脚筋骨还没有发育好呢。”晏萩把卓儿抱了起来,不让他站在榻上。
小卓儿不乐意,这是他才掌握的新技能,“啊啊啊。”
“别啊了,等你十个月时,娘让你站个饱。”晏萩抱着小卓儿往外走。出了门,小家伙就不闹了,转动着小脑袋四处张望。
到了正德院,小卓儿归韩氏,晏萩去见府中的婆子们,中馈就在不知不觉中,接了手,然后就推脱不出去了。
八月二十七日,晏萩前往鲁王府参加赏花宴,见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