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晏萩揉着酸肿的纤腰走进锦绣阁时,大贺夷离已等候多时,“夫人,你好。”
“你还真是执着。”晏萩语气里有淡淡地嘲讽。
“执着是优点。”大贺夷离仍是满脸笑容。
晏萩斜睨她一眼,抬腿往二楼走去,大贺夷离步步紧随,麦雀拦住她,“别再跟着我家少夫人了。”捏起拳头,挥了挥,要不是少夫人不让她动手,她早把这讨厌的女人按地上打一顿了。
“夫人昨儿买的首饰要搭配衣裳,妾身可以给夫人一点意见。”大贺夷离把首饰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晏萩唇角微扬,“麦雀,请王夫人一起上楼。”王妃等于王夫人,她是真机灵。
麦雀瞪了大贺夷离一眼,让开,“王夫人请。”
大贺夷离得意地笑了,昨天那四千多两银子没有白花。
到二楼包间坐下,伙计上了茶水和点心,内掌柜拿着布料册子,“夫人,请看,这些都是新进的料子。”
晏萩挑选布料,比挑选首饰快,毕竟她意不在此,“粉蓝散花锦、淡紫妆花缎、豆绿暗刻缎、海棠红云锦、白底粉桃素软缎。”没给大贺夷离发表意见的机会。
挑得快,不表示挑得随意,就这么五块布料,就花费六百七十两银子。饶是素以奢侈著称的大贺夷离,都不得不暗暗感叹一句,这女人是真能败家。
“掌柜的,借用一下包间。”晏萩直接道。
内掌柜行礼退了出去,拉上了门。
晏萩眸光一转,看着大贺夷离,“昨儿翠珍楼的账是你结的。”
“我们是很有诚意请夫人帮忙的。”大贺夷离笑道。
“安国公府不缺这四五千两银子。”晏萩淡笑,不到五千两银子,就想让她出手,这诚意不怎么够啊!
听话听音,大贺夷离一琢磨,从袖袋里掏出最已经准备好的荷包,放在桌上,推到晏萩面前,“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夫人笑纳。”
“王妃,这是在贿赂我吗?”晏萩冷着脸道,就算收礼,她也不能收得这么容易。
“夫人误会了,我和夫人一见如故,这做朋友,互送礼物,是很寻常的事。”大贺夷离笑道。
“我可没有礼物送给你。”晏萩面无表情地道。
“夫人愿意收我的礼物,那是我的荣幸,那好意思收夫人的礼物。”大贺夷离脸上带得谄媚,心里却暗暗发狠,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堂堂钦德王妃却要在一个世子夫人面前,服低做小。
“王妃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晏萩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大贺夷离见状,知晏萩态度软化,果然啊,财帛动人心。大贺夷离再接再厉,“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与夫人虽是初相见,却如故人重逢。”
各种有关友情的词啊,大贺夷离滔滔不绝说出口,就为了塑造成与晏萩是以朋友结交。晏萩似乎被她说服了,拿起荷包,“这份礼物,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大贺夷离笑,“那我就不打扰夫人了,我们改天再见。”
礼送了,却不说事,这女人就这么喜欢玩以退为进吗?
晏萩轻咳一声,“那事我会说的,只是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
大贺夷离眼中亮光一闪,“不管成不成,都多谢夫人了。”
晏萩笑了笑,等大贺夷离走后,她打开荷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票、两张银票、三张银票,足足二十张银票,面额是……一万两。
大贺夷离这个小小意思就是二十万两银票,大手笔,太大手笔了。
晏萩乐呵呵地回家了,一整天都笑盈盈,心情格外的好,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哼歌:“发财了发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oh!礼多人不怪。”
“财神到了家门口,财源滚滚来。”
等傍晚傅知行回来,晏萩立刻把他拉到榻边,把荷包里的银票全掏出来,一张张铺开放在榻桌上,“这些是大贺夷离给我的。”
傅知行挑眉,“二十万两银票,为了借兵,他们挺舍得本。”
“一个逃难出来的王子,都能拿出这么多银票出来,北契那是有多富裕啊。”晏萩双手托腮,两眼放光地看着傅知行。
“你这是想去北契王宫打劫?”傅知行开玩笑道。
“我到是想去搜刮,可是也只能想想,我又不是武将。哦,对了,明天我们得进宫一趟吧?”晏萩问道。
“收钱得办事。”傅知行笑道。
“圣上不会把这二十万全收回去吧?”晏萩把银票卷起,又塞回荷包里,紧紧攥着。
“这是你的,圣上不会要。”傅知行笑道。
晏萩把荷包收好,明天要进宫,后天去钱庄把银票存进去,“圣上真的要派兵帮阿齐那夺王位啊?”
“拖了有些日子了,再拖下去,战就难打了。”傅知行沉声道。
“反正要打战,做什么要帮阿齐那打,索性把北契夺过来,就跟西靼一样,多好啊。”晏萩野心颇大地道。
傅知行目光微闪,“我们是仁义之师。”西靼是挑衅在先,才被灭国的;北契则是来结盟的,要灭北契,得师出有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跟阿齐那讲仁义,到头只怕会被坑惨。”晏萩可不觉得阿齐那会信守盟约。
“阿齐那若是撕毁盟约,王位是谁的就不一定了。”傅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