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国公夫人出殡后,平国公就上折让爵,闵世子在做了四十多年的世子后,成了平国公,接着他上折请封长子闵自白为世子。至此老一辈的国公,已全部退出了朝堂。
这事与晏萩没多大的关系,中元节后,晏芪、晏芹、晏苗、晏苔陆续从外地回京,难得姐妹聚齐,晏蓉就把妹妹们都请去了靖边侯府;在闺中,姐妹们虽有点小冲突,但如今出嫁为人妇,回想起来,只觉好笑。一别经年,再次相见,十分欢喜,齐乐融融。
晏芮却突然来了句,“要是六姐姐还在就好了。”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晏芗做的事,让大家对她都没什么姐妹之情了。晏荭轻哼一声,“她早已不是晏家人,晏家女聚会,有她什么事?”
“十妹妹还没喝酒,怎么就醉了?赶紧吃点东西压一压吧。”晏芝看了胞妹一眼,晏芗的所作所为,几乎陷所有晏家女于不义,晏老夫人当即立断将她除族,是在保全所有晏家女,晏芮这时提及晏芗,是什么意思?对晏老夫人不满吗?
“早上起早了点,脑子不清楚。”晏芮帮自己找补了句。
“我听说这不光酒醉人,这茶也能醉人呢。”晏芹岔话。
“这茶怎么醉人?”除晏萩,其他人都好奇地问道。
“怎么醉人,我是不清楚,不过我见过有人喝了一壶茶,就和喝了一壶酒似的,醉的不醒人事。”晏芹笑道。
晏萩到是知道所谓茶醉,是因饮茶过浓或过量所引起的心悸、想吐等现象,可她不能说,如是笑道:“所以我有先见之明,不喜喝茶。”
“十二姐姐最聪明了。”晏荭一如既往的捧她十二姐姐。
晏菁嘴里塞着糕点,只能用点头表示赞同。
“你十二姐姐不喝茶是因为嫌茶苦,她素来喜欢吃甜的。”晏蓉安排好了午宴,恰好听到,插嘴道。
“大姐姐,用不着拆穿人家吧!”晏萩娇声道。
晏蓉笑,走过去搂着她的肩,“知道你爱吃甜的,我让厨房给你炖了蜜橘炖鹌鹑蛋,大姐姐对你可好?”
“我知道大姐姐疼我。”晏萩眉眼弯弯地笑道。
“哦,对了,我往京里送的那些料子,你们瞧着可喜欢?”晏苗笑问道。
“喜欢。”
“挺好的。”
“料子是送给我们的,你不是想问我们要钱吧?”晏芪打趣地问道。
“我还没财迷到这种地步好吗?”晏苗笑道。
“那你什么意思呀?”晏芪笑问道。
“我在外地开了一个绸缎庄,现在我回京了,想在京里也开一个,想问问你们的意见。”晏苗看着一直在京里的几个姐妹,“我是怕我不知深浅,开个店,赔本就不好了。”
“说的早不如说的巧,我在前门大街上,正好有一间空的铺面,你要开店,就去那儿开吧,我也不说不收你的租金,就免一年的租,当我贺礼吧。”晏莺和晏苗年纪相仿,又都是庶出,私下关系是最好的,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
“我府里一年四季的衣裳就去八姐的铺店里买布料了。”晏萩是第二个支持的。
其他姐妹陆续表达了和晏萩相同的意思,晏苗只要开店,有姐妹们的这些生意,已立于不败之地。晏苗感激地向姐妹们道谢,“姐妹们放心,那些布料绝对是店里最好的,我绝不会枉费姐妹们对我的一片心意。”
“我们信你。”姐妹们笑道。
这时,邹子辰从外回来,进来给母亲和诸位姨母请安;邹子辰已是翩翩少年郎,又跟着祖父靖边侯习武,比同龄人的要高大魁梧,他长相俊秀,跟他父亲一样是儒将。
晏菁咽下了嘴里的糕点,“子辰子辰,我跟你说,雷家姐妹又跟我打听你的事,还有我大姐姐的喜好。”
邹子辰眉头微皱,“还请十四姨不要理会她们。”
“我没有理会她们,子辰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人,岂是她们那样的人可以攀附的。”晏菁老气横秋地道。
“十四妹妹说的极有理,闺中女儿那么不矜持,可见雷家的家教有些不堪。”晏芹附和道。
晏萩笑,“少女情窦初开,爱慕少年,亦在情理之中,谁让子辰长得这么俊呢。子辰可有喜欢的女孩儿?”
“十二姨,外甥年纪还小。”邹子辰害羞的脸红了。
“你就别打趣他了,子辰回房吧。”晏蓉为儿子解围。
邹子辰长揖一躬,给诸位姨母行了礼,退了出去。
说话间,到了午时,晏蓉请妹妹入席吃饭,宴罢,又看了几折戏,才俱欢而散。
回到家中,花椒送上了五张请柬,晏萩揉着额头,“都拒了。”今天开心,她喝了几杯果酒,这会子酒意上涌,头有点晕。
“少夫人,有一张是怀庆公主府送来的,还有一张是宁国公府送来的,还有一张是喜帖。”花椒赶忙道。
晏萩蹙眉,接过那三张请柬,怀庆公主府和宁国公府,都是赏花宴,喜帖是方家设宴,此方家不是她二伯母的娘家,是方小萍出嫁,怀庆公主的宴是十月二十七日,宁国公府的宴是十月二十六日,方家的喜宴是十月二十八,到是没撞期,把这两张帖子还给花椒,“回帖就说我会去。”至于方家喜宴,晏萩还没决定去不去,明儿问问婆婆的意见。
第二天,晏萩正领着小儿子,跟韩氏撒娇呢,安国公府来客人了,晏萩赶忙从韩氏怀里坐起来,整整松散的头发和衣裳,摆出安国公世子夫人应有的端庄架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