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亮双手互搓,有些不好意思,他去年为看比赛,就跟晏萩借了钱,至今未还。晏萩眸光一转,“六哥,你是不是想向我借钱啊?”
“妹妹,你真聪明。”晏同亮赞道。
“要多少?”晏萩问道。
晏同亮伸出右手,谄媚地笑问道:“五十两,行不行?”
“行。”晏萩爽快地答应了,她的月例银子虽然只有三两,可她打小就会敛财,从荣王、荣王妃、晏太傅、晏老夫人等人手里,得到了许多好东西,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小富婆。
晏萩进内室,从装金银馃子的匣子里拿出五张十两的银票,递给晏同亮,“六哥哥,给你。”
晏同亮接过银票,憨笑道:“妹妹,谢啦。妹妹,我一共借了你的一百六十两银子,以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还也没关系。”晏萩大方地摆摆手,她周岁时,荣王妃就送了一个铺子给她,每年收益都有上万两银子,虽然这些银子,她一个子都没瞧见,全都被南平郡主给收了起来,说是留着给她当压箱银子的,但家里长辈宠爱,她手上头不缺银子。
“要还的,要还的。妹妹,我先去买票去了。”晏同亮转身往外跟,怕去晚了,买不到票。
蹴鞠比赛进行的如火如荼,赌庄也开盘口,供人下注赌球;合宜郡主这个小赌鬼,从宫里溜出来找晏萩,“潇潇,我们下注去赚点零花钱。”
晏萩斜睨她道:“不赌,去年你输了一千两银子,被你母妃罚不准吃糕点的事,你忘记了?”
“去年是消息有误,今年一定能赢。”合宜郡主信誓旦旦地道。
晏萩哂笑,“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
“潇潇,你真不赌呀?”合宜郡主问道。
晏萩摇头,她本来就不喜欢赌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她只是个小淑女。
合宜郡主眼珠转了了转,“潇潇,嘿嘿。潇潇,嘿嘿。”
晏萩看她和晏同亮如出一辙的表情,揣测问道:“你不会也是想找我借钱吧?”
“呀,潇潇,你真是太聪明了。”合宜郡主笑得见牙不见眼。
“不借。”晏萩断然拒绝,她六哥借钱是为了看比赛,可以支持,这丫头借钱是为了赌博,不可纵容。
“潇潇!”合宜郡主扑了过去,将晏萩压在榻上,“借钱给我。”
合宜郡主留在宫里读书,余皇后觉得孙女儿辛苦了,无所不应无所不给惯着,短短数月,就把合宜郡主喂得更加圆润了,一团肉山压在晏萩身上,险些让晏萩一口气没接上来去见祖宗,“合宜,你……你……你起开。”晏萩真想劝劝余皇后,少喂点东西给这小胖妞吃,再吃下去,这小胖妞横竖一样了。
“你借钱给我。”合宜郡主裂嘴笑道。
晏萩伸手去挠合宜郡主的胖腰,合宜郡主怕痒,两个小丫头在床上滚成一团,笑闹了一会,晏萩挣开合宜郡主,狡黠地笑道:“合宜,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谈钱伤感情,所以为了我们的感情,我不能借钱给你呀。”
合宜郡主呆怔片刻,半晌才道:“潇潇,你……仿佛说得好有道理,我既然无言以对。”没借到钱,合宜郡主也就下不了注,赌不了钱,只得先回王府了。
蹴鞠比赛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秋闱中榜的举子们,留在京中,等着参加明年的春闱,当然他们并没有总闭门苦读,而是举办各种文会,以文会友,以文论道,以文争高下,只是这些文会傅知行从未涉足。于是,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谣言,说傅知行这个解元名不符实。
“跳梁小丑,不知所谓。”傅知行不屑理会这种无聊的事。
可傅知行的推崇者,或者说他的爱慕者,就无法坐视不管,承和郡君派了很多人出去“威胁”那些书生,但这样的做法,反而让谣言愈传愈离谱,还把两位主考官也牵扯了起来,甚至开始诋毁安国公府,涉及到安国公府百年清誉,虽然安国公府上下人等都抱着清者自清的态度,但圣上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于是,口谕让傅知行与那些不服的文人于才子楼比拼。
皇命难违,纵然傅知行不愿,也得应战;再者,举子之间比试,斗智慧是常事,亦是风雅之事。全城轰动,到了文斗这一天,才子楼外人满为患。
跟着兄长和几个表哥出来的晏萩,跟兄长们坐在才子楼的二楼,从临街的窗子探着脑袋往外看,“傅表哥怎么还没来?”
“不着急,你说过的,重要人物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闵自白笑道。
“这到是。”晏萩嘻嘻笑,“九哥哥,我要吃松子。”
“剥好了,给你。”晏同明把松子仁递给她。
“谢谢九哥哥。”晏萩娇声道。
晏同明笑道:“我继续给你剥。”
“嗯。”晏萩颔首,塞了几颗松子仁进嘴里。
楼下,傅知行久久不至,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怯战了吧,是不是不敢来了?”
“难不成真是贿赂了考官?没有真材实学。”
“燕京才子的名声都被他给败坏掉了。”
也有人看得明白,“傅公子是有爵位继承的人,用得着贿赂考官,当解元吗?”
“就是,傅公子是安国公的孙子,是勋贵之后,他根本不用参加科举,就可以入仕为官。”
“傅公子以十五岁之龄高中解元,才学必有过人之处,你们这些人在嫉妒他,才挑起这次的文斗。”
“没错,没错。”晏萩点头,傅表哥之才,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