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已经多年没有发生疫病了,韩氏听了晏萩的话,还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她也知道疫病暴发后的危害,想想,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潇潇,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晏萩让婢女拿来纸笔,写了不少需要的东西,让下人立刻出门采买,并且安排人去城中各大医馆打听,最近是否收治了发热的病人。
一个时辰后,下人陆续回来,“少夫人,小的们去问过城里各处医馆的大夫,近半个月,的确有许多头疼发热的病人,而且已经死了三个人了。那三个病死人的家里其他人,也病得不轻。”
晏萩听得心里沉重无比,确定是疫病,感觉比没确定之前更糟糕。澄阳大长公主闻讯,从隔壁过来,拿着晏萩写的单子,匆忙进宫去了。晏萩安排下人在府中熬煮药水消毒,并让针线房赶制口罩,“凡出门采买的人都必须戴口罩,回府之后,用药水泡澡,并服用预防发热的药剂。并在外院待上一天,等确定没有不适之处,方可进内院。”
一一安排好后,晏萩又让人去晏家老宅、侍郎府、荣王府、英国公府等处报信,然后把府中各处管事集中起来,“安国公府从今日起闭门谢客,除了采买的人,其他人一律留在府中,不许有异动,若是胆敢不听命的,一律杖毙。”
傍晚,安国公回府,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府里一股药味?就被韩氏压着灌了一大碗药水,安国公皱着眉头,“我没生病,干什么要我喝药?”
“预防,城里现在一大堆的人在生病。少啰嗦,赶紧的,去泡药水澡。”韩氏催促他道。
“哎呀!”安国公还想说什么,可韩氏就跟赶苍蝇似的赶他,不得不先去浴房泡药水澡。
这天,傅知行仍然很晚才回来,见晏萩又坐在暖阁等他,“不是让你不要等,怎么又等了?熬出黑眼圈,我会心疼的。”
“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晏萩眉头紧锁。
傅知行一惊,在她身边坐下,“出什么事了?别担心,万事有我。”
晏萩就把事情说了一遍,“祖母已经进宫把这事告诉了太上皇,明儿圣上应该就会有所安排了,你万事都要小心。这几个口罩,我都用药水泡过,熏过,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可终归比不遮不拦要好些。”
“口罩?”傅知行拿起一个,“你想出来的?”
晏萩点点头,“外面的事,我帮不上忙,府里头的事,你放心,我和娘都安排妥当了。”
“谁说你帮不上忙,你提前发现的疫病,就是大功一件。还做出了预防用的口罩,又立一功。”傅知行笑道。
晏萩苦笑道:“我不想立什么功,只盼这疫病早一点过去,你不是大夫,在外面,尽量不要接触那些生病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老人和小孩一向都是最容易被感染的,我们家有老人有小孩。”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别担心,我先去沐浴更衣。”傅知行起身走了出去。
晏萩点点头,向后靠在引枕上,心里还沉甸甸的。
次日,圣上命人去查疫病根源,盘查后才发现,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医馆收治的病人只是一小部分,城西鸭寮巷一家九口已经死绝。而且生病的不只平民百姓,有的官家小姐、少爷也染病了。最令人恐慌的是,有的人上午看着好好的,下午就突然发病,病情还十分严重,仅两三天的时间,就不治身亡。
“这到底是什么病啊?”韩氏收到她弟妹染病的消息,不免感到忧心。
太医院的院判也想知道这是什么病,因为找不到根治疫病的法子,只能拿各个治疗头疼发热的药方去试,看那个有效。所有太医全部集中起来改良药方,圣上为了不将疫病传播到别的城镇去,第一道旨令就是封锁了城门,暂时不准任何人进出。第二道旨令就是各家各户,除了采买之人,一律不准外出,抗旨不遵者,立斩。
热闹的燕都,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人迹罕见。而封城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物价的飙升以及买不到新鲜的蔬果。这时候,韩氏得意地数落安国公,“种那么多花有什么用,都不能吃,多亏了我和卓儿,在暖棚里种了菜,现在就派上了用场了吧。”
安国公默默地夹了根菜放进嘴里,仅剩的那些花,开春后,看来也要保不住了。
“以后就别种花啊草的,都种菜。”澄阳大长公主大手一挥道。
安国公瘪嘴,他想哭啊!
看着可怜兮兮的公公,晏萩同情地帮他道:“祖母啊,这花还是要种的,要是不种花,日后都没法开赏花宴,总不能请人来赏菜吧?”
澄阳大公主一怔,“这到也是,那就后园子里种菜,其他园子还是种花吧。”
安国公的花再一次被保住了,他感激地看了眼儿媳,还是女孩子贴心。
城里染病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密切接触病人的太医、大夫,也无可避免的被感染了,甚至有人病死。圣上给予了这些人的家眷一些嘉奖,为了让那些贫困的平民出来治病,圣上宣布,“不收取任何费用,药费由朝廷负担。”
一些没钱的平民这才没有隐瞒病情,而太医院也改良好了方子,治愈了十多病患者。眼见情况往好的方面发展,这时传来鲁王妃感染疫病的消息。对此,晏萩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和鲁王妃关系又不好。
疫情得到了一定的缓解,但城门仍然处于封锁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圣上取消了初一的朝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