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银票收好,这顿我请。”傅知行怎么也不可能让小丫头出钱。
“我请,我想请表哥吃好吃的。”晏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看着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傅知行想了想,同意了,“那下次我请。”
晏萩笑着点点头,财大气粗地对伙计道:“我记得这里的烤乳鸽滋味儿还不错,一人来一只吧。”
除了烤乳鸽,晏萩还点了芥蓝煎鳕鱼、八宝鸭、松仁桂花鱼、菱角炒肉……等六菜一汤。
傅知行照旧抢了晏同烛的活,坐在晏萩身边,喂她吃东西,“过些日子是我的生辰,潇潇,我们一起过。”傅知行是九月三十的生日,晏萩是十月初九,相差没几天。
“行,到时候我送表哥一个荷包。”晏萩这一世还没学针线,不过上世diy过洋娃娃的衣裳,做个荷包不是难事,“我过生辰时,表哥也要来哟。”
“以后你的生辰,我都会陪你一起过。”傅知行郑重地道。
“你的生辰,我也会陪你一起过。”晏萩给了他同样的承诺。
傅知行目光微闪,晏萩年纪还小,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只是在学他说话,但她能这么说,他仍然很开心。
用过午饭,傅知行进宫交旨,他是奉命来参加这次文斗的;其他人则各回各家。
回到家中,下了马车,晏同烛自觉地将晏萩抱起,带着两个弟弟,一起往老夫人的春晖堂去。一进花厅,晏萩就听见里头传来了女眷的说笑声,“家里来客人了,四哥哥,你放我下来。”做为一个懂礼数的贵女,不能在外人面前那么失礼。
晏同烛依言把她放下,牵着她的手往里去。屋内,晏老夫人居中而坐,右侧坐着晏家的四位太太,左边坐着一位笑容亲切、衣着得体的中年妇人,她身边坐着一个身穿蓝衣,面容俊秀文雅的少年。
“你们回来了,快过来给陈夫人请安。”晏老夫人见兄妹四人进来,笑着招手道。
“给夫人请安。”兄妹四人行礼道。
“快不要多礼。”陈夫人笑着上前抱起了晏萩,“这个应该贵府的十二小姐吧?”
晏萩不喜欢人抱,尤其是陌生人,但她并没有挣扎,而是乖巧地笑道:“夫人好。”
“好,真是个乖孩子。”陈夫人笑赞道。
客套了几句后,晏萩从陈夫人的身上滑下去,到屏风后面找姐妹们,“十三妹妹,知道客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姓宋的小白脸很有可能是四姐夫。”晏荭咬着手指头答道。
“上哪里听到这不着调的词。”晏芝轻敲了下晏荭的头。
晏荭淘气地吐了吐舌头,“他是长得很白呀。”
“不许再说了,再说,我就告诉五婶了。”晏芝吓唬她道。
晏荭捂住嘴,冲着晏萩挤眉弄眼。
宋家有意与晏家联姻,陈夫人特意带她的次子宋成林来拜见晏老夫人。送走宋家母子,晏三太太回院子就大发雷霆,“老太太实在是太偏心了。”宋大人乃是户部尚书,正二品大员,位高权重,这样的好亲事,应该给晏芝,怎么能给晏蔚那个庶女?嫡子配庶女,根本就不匹配。晏三太太完全忘记晏三爷是庶子,而晏芝的亲事也是她大力促成的。
晏芝看着面目狰狞的母亲,微皱了下眉头,淡淡地提醒她道:“陈夫人是江宁人氏,应该和二伯母有来往,这门亲事,应该不是老太太所为。”
“呸,方氏是什么人,我可比你清楚,她才没有那么好心,给四丫头挑一门这么好的亲事。”晏三太太和晏二太太方氏素来不和,再者将心比心,她也是正妻嫡母,对庶出子女一向不喜,认定方氏是面上慈祥,内里藏奸。
“母亲,宋家好好一个嫡子,却愿娶一个庶女,还这么上赶着,您不觉这事奇怪吗?”晏芝冷静地道。
晏三太太巴掌一拍,“是啦是啦,那个宋成林八成有什么隐疾。”
晏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算了,就这样吧,省得母亲继续为这事纠缠不清。
晏三太太勉强被晏芝给说服了,但晏三太太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恰好蒋老太太身体不适,晏三太太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带着三个女儿回娘家。
到了蒋家,晏芝不可避免的见到了蒋峰,这是两人定亲后,第一次见面;晏芝落落大方地唤道:“峰表哥。”
蒋峰却有点羞涩,目光低垂,不敢看她,“芝表妹,你来了。”
当然即使订亲了,蒋峰也不能留在内宅和晏芝一直呆在一起,说了几句话,蒋峰恋恋不舍地出去了。见母亲并无大碍,晏三太太在娘家用过午饭后,就带着女儿们回家了,出门见时辰尚早,晏三太太让马车拐去了香粉胭脂铺;晏三太太拉着晏芝和老板娘讨论用什么香粉和胭脂,晏芮在铺子里走来走去,瞧什么都觉得新奇,晏芗跟着她,不让她乱碰脂粉。
晏芮逛了一圈,就失去了兴趣,正巧外面有人喊:“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
“六姐姐,我要吃冰糖葫芦。”晏芮咽着口水道。
“好的不学,学晏萩做什么?嘴那么馋,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晏芗没好气地道。
晏芮噘嘴,甩开晏芗的手,跑了出去。晏芗恨了一声,追了出去,就看到跑得飞快的晏芮一头撞在了,从品,晏芮才没有摔坐在地。
晏芗走过去,想向书生道歉,可在看清那书生的长相,她猛然停下了脚步,瞳孔收缩,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