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鄚州找了一个多月的马,归善王也意识到传言不足信,可他现在就如闵自常所言,骑虎难下;他找不到马,那就得找到是什么人弄出这个传言来的。要不然,他没法回京,就算回京,他也没法向圣上交差。
“该死该死,让本王知道是谁在阴本王,本王绝饶不了他。”归善王气愤地低吼道。
坐在他对面的两个属官,满脸苦涩,这是个局,但设局的人要对付的未必就是归善王,只不过归善王愚蠢的入了套,可惜这话他们不敢明说。
晏萩没有过多地关注鄚州的事,十月初,突然降温,她不幸中招,病倒了,这会子正病恹恹地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从撑起的菱花窗往外看。
雨过天晴,气温回暖,被困在屋间里数日的三个小家伙,在刺玫及奶娘的陪伴下,在院子里玩耍。丫丫走不稳,但她偏喜欢在地上走,边“啊啊啊!”乱叫,边跌跌撞撞地往越儿面前冲。
越儿摘了朵秋海棠,“妹妹,你抓住二哥,二哥就把这朵花送给你。”
兄妹乐呵呵地玩闹着,君儿没有参合,他坐在学步车里,看着哥哥姐姐,一派高人风范。晏萩似乎看到他眼神里,透着藐视。才十一个月大的小娃儿,不应该这么老成,难不成也跟她一样,是披了嫩皮的老黄瓜?
茡荠端着药进了屋,“少夫人,该吃药了。”
晏萩收回视线,转头看着荸荠,接过她递来的那碗药,皱着眉,一饮而尽,“乔太医的药,越开越苦了,这里面不知道放了多少黄连?”
“少夫人,治风寒的药里,没有黄连。”茡荠把装方糖的碟子递到她面前。
晏萩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转眸,又看向窗外。丫丫终于抓住越儿了,越儿把手中的海棠花别在她的耳边。
“啊啊啊?”丫丫摸着花,冲越儿喊。
“妹妹很漂亮,娘第一漂亮,妹妹第二漂亮。”越儿讨好妹妹之余,还不忘拍一下亲娘的马屁。
漂亮,这个词,丫丫懂,她祖母一天七顿的夸她漂亮,她能不懂吗?咧开小嘴笑,白白的小乳牙,弯弯的月牙眼。
这时天上飘过一团乌云,太阳被遮住了,刺玫怕下雨,赶紧让三个奶娘抱着小主子进屋。
“娘。”越儿跑到榻前,“越儿带弟弟妹妹玩,越儿好乖,亲亲越儿啊。”
晏萩摸摸他的脸,“娘的病还没好,就不亲你了。”
“那我可以亲娘吗?”越儿问道。
“也不行,带妹妹去隔壁玩吧。”晏萩决定试探一下她的小儿子。
“娘,你要乖乖喝药,病才能快点好。”越儿认真地嘱咐她道。
晏萩笑,“娘有乖乖喝药。”
“啊啊。”丫丫喊道。
晏萩亦摸摸她的脸,又伸手虚虚地抱了抱她。
越儿牵着丫丫去了隔壁,晏萩让刺玫把君儿抱上榻,“你们都出去吧。”
等婢女退出去后,晏萩盯着君儿,“君儿,知不知道tfboys?”
君儿听不懂,咧着小嘴笑,“娘。”
“别叫娘,叫妈妈。”晏萩捏捏他的脸颊。
君儿以为她在逗他玩,扑进她的怀里,“娘。”
晏萩搂着儿子软软的,带着奶香味的小身子,突然就不想深究了,“君儿,不管你是重生的,还是穿越的,你都是娘的儿子,娘会好好疼爱你的。”
这话注定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君儿咬住了晏萩的衣裳,他饿了。晏萩赶紧把这小子抱远一点,“刺玫,把牛乳羹端进来,三少爷饿了。”她在喝药,不能喂奶,更何况她生了几天病,奶水已退了。
刺玫把牛乳羹端了起来,“少夫人,奴婢喂三少爷吧。”
“不用,我喂他就好。”晏萩拿过围嘴,给君儿系好。
一碗牛乳羹喂完,刺玫送来了清水和干净的小帕子;晏萩将小帕子裹在手指头上,沾水,帮君儿洗嘴巴和牙齿。君儿和卓儿像傅知行有洁癖,还好越儿和丫丫没有这坏毛病。
过了两日,晏萩正在教丫丫学说话,晏荭过来了,“十二姐姐。”
“怎么了?别生气,好好说,有什么事十二姐姐帮你担着。”晏萩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微微蹙眉,该不会是十三妹夫趁妻怀孕有了外心吧?那她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晏同丰那臭小子,快把我气死了。”晏荭怒道。
晏萩轻吁了口气,“十弟做什么了?”
“他要娶一个失怙的商户女为妻。”晏荭咬牙切齿地道。
“那商户女可是开了间食肆?”晏萩问道。
晏荭瞪大眼,“十二姐姐,你知道这事啊?”
“我猜的,十弟也就吃这点爱好。”晏萩撇撇嘴。
“没出息的东西。”晏荭骂了句,“就顾着那张嘴。”
“十弟还不至于为了点吃的,就娶了那女的,那女的模样长得怎么样?”晏萩问道。
“我没见过,听娘说,长了一副狐媚子样,在街上抛头露面,招蜂引蝶。”晏荭皱眉道。
“她家里还有什么人?”晏萩问道。
“听说还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幼弟。”晏荭答道。
“若是这样,她抛头露面支撑门户,到也情有可原。”晏萩公正地道。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把自己、母亲和弟弟一起饿死吧。
晏荭想了想,道:“就当她情有可原,可她是商户,出身太低了,我娘对晏同丰寄予厚望,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娶一个对他前途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的。”
晏萩笑问道:“晏同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