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这么疼,就别给丫丫扎耳洞了。”唐峦见丫丫哭得可怜,帮她求情。
“没事的,一会就不痛了。”晏萩笑道。都已经决定要扎了,那就得一鼓作气。
唐峦走过去,握住丫丫的手,“丫丫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傅知行皱眉,盯了他一眼,这个臭小子还真是会见缝插针的。女儿还这么小,就被一个狼崽子给盯上了,他很心塞。晏萩皱眉,若唐峦不是太子的儿子就好了,青梅竹马的感觉是最好的呀。
婆子放下豆子,丫丫已哭得小脸通红,声音都有点沙哑了。韩氏看了,十分心疼地道:“无咎太狠心了,丫丫好可怜。”
“娘,是您决定让她扎耳洞的。”晏萩提醒她,别把黑锅往傅知行身上砸。
“那个…….那个……”韩氏见婆子拿起了银针,把头偏开,不忍再看。
豆子把耳垂都磨麻木了,针扎进耳垂时,已感觉不到疼痛了;扎完耳泥,还在抽泣的丫丫喊道:“娘。”
知女莫若母,晏萩立刻把那个装耳环的首饰盒,塞给她。丫丫破涕为笑,乔锦薇也把她答应送给丫丫的小蜻蜓耳环送给了丫丫。
耳洞扎好了,婆子把玉豆和银针放进一个小檀木匣子里,交给韩氏,而韩氏则给了婆子一个大红封,让婢女把婆子送出府去。玉豆和银针依照景国的习俗,等女孩出嫁时,要带去婆家的。
到了晚上,晏萩躺在傅知行的怀里,算旧账,“我扎耳洞时,你都没来陪着我。”
“你几岁扎耳洞的?”傅知行问道。
“三岁啊,我告诉你,我要扎耳洞,你说牛会在鼻子上扎洞。”晏萩说到这,恼火地拧了他一把,“那时你的嘴,真是太让人很讨厌。”
傅知行舔舔她的耳垂,“现在呢?”
晏萩打了个哆嗦,声音发颤地道:“现在……现在更讨厌了。”
“我不会让你讨厌我的,我只会让你欢喜。”傅知行开始攻城略地。
晏萩溃不成军,寸寸败退,还算什么旧账,随他一起沉沦吧。
过了几日,傅知行得知晏四爷要连任的消息,回来告诉晏萩,“过了年,我们去西靼看望岳父岳母。”
“你能这容易的出京吗?”晏萩表示怀疑。
“我会安排好的,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傅知行认真地道。
晏萩甜甜一笑,“我知道了。”
然而过了年,出了宵,两人并没有成行,不是傅知行失信,而是晏萩生病了。蒲磐院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丫丫有几天没见着娘,想得不行,哭着问道:“爹,娘是不是要死了?”
“闭嘴,不许胡说,你娘不会死的,我不会让她死的。”傅知行凶神恶煞地吼道。
丫丫被傅知行吓得打了个嗝,卓儿把妹妹拉到身后,“父亲,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您别生她的气,她也只是想娘了。”
“我没生她的气。”傅知行看着长子,“好好照顾你妹妹,我去看你们娘。”
晏萩这次病得挺严重的,比以往都要严重,咳嗽发烧,每天昏昏沉沉,白天喝了药,退了烧,可到晚上体温又会上升,这种情况已经连续七八天了。让一直帮她调理身体的乔太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小草守在昏睡的晏萩身边,见傅知行进来,行了礼,退了出去。
傅知行烤暖了手,坐在床边,轻轻摸着晏萩因生病泛着异样红晕的脸颊。
“咳咳咳”晏萩咳了起来。
“潇潇。”傅知行扶她坐起,帮她拍着背。
“咳咳咳”晏萩咳了许久停下了,抹了下咳出来的眼泪,靠在傅知行怀里,张大嘴喘着气。这么难受、仿佛灵魂要离体的感觉,很多年不曾有过了。她不是视死如归的英雄,她很怕死,所以药再苦,她都一碗一碗的往下灌,可是病情没有得到缓解,好像更严重了。
“无咎,黄泉之下,就不要、不要跟着来了,照顾好孩子们。”晏萩在傅知行的耳边说道。泪水从眼角处流了下来。
“不许说这样晦气的话,你不会死的,不会死的。”傅知行搂紧她。
晏萩扯了扯嘴角,她也不想死,这些年她努力锻炼身体,注意饮食,以为身体已经被调理的强壮,可没想到,她仍是外强中干,风寒侵袭,她就病得奄奄一息。
“世子,少夫人该喝药了。”茡荠在外面道。
“进来。”傅知行拿帕子,温柔地把晏萩眼角的泪水擦去,“院判和乔太医给你换了方子。”
“是不是更苦了?”晏萩问道。
“我陪你一起喝。”傅知行哄着她道。
“你又没病,喝什么药。”晏萩喘了口气,“我们同甘就好,我不要与你共苦。”
晏萩一鼓作气,将药喝完,傅知行往她嘴里塞块梨膏糖;晏萩又咳又发烧,气急口渴无汗;院判和乔太医商量后,用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给她治病。
“要不要入厕?”傅知行细心地问道。
“我又不是水管子,这边灌进去,那边就出来。”晏萩娇嗔地横他一眼。
“那躺下歇歇。”傅知行扶她躺好,帮她盖上锦被。
这时,小草在外道:“世子、少夫人,亲家老夫人和老荣王妃来看少夫人。”
晏萩一惊。“祖母和外祖母怎么来了?”
“你躺着别动,我去迎祖母和外祖母。”傅知行按住她。
晏萩不知道外面有传言,说她快要死了;这传言,吓得郭宝婵、余青青等人都过来探望过了,太子妃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