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出城,精神抖擞地赶路;两日后抵达勒戈城,城内代理知府万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再次见到安国公世子这个煞星。
代理知府带领城中大小官员,战战兢兢的前去客栈拜见;因带着三个孩子,这一次住的是客栈。住客栈,难免会与其他客人打交道。次日,晏杉跑来问晏萩:“姑姑,能捎带两个人跟我们一起回京吗?”
“你要捎带谁?”晏萩诧异地问道。
“一对母女,她们很可怜。”晏杉告诉晏萩,他在客栈里遇到一对跟着商队往燕京去投亲的母女,她们家境贫寒,在男人病故后,变卖了所有家产,而后拿出一大半的钱财,才求得商队捎带她们进京。
可是走到勒戈城,商队的领队又找她们要钱,说是不给,就把她们留在这勒戈城。她们身上的钱已经不多,进京后,也不一定能马上找到亲戚,如是百般恳求。
那领队如是就暗示要那个女儿委身于他,才肯带她们走。那领队年近四旬了,母女俩不肯答应,为难之时,才会求晏杉帮忙的。
“杉儿,若是姑姑不答应捎带她们,你是不是觉得姑姑跟那个队长一样是个坏人呢?”晏萩问道。
晏杉愣了愣,道:“姑姑不是坏人,姑姑不带她们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晏萩笑,“杉儿,为什么觉得姑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娘说过,姑姑是最聪明的,要听姑姑的话,要相信姑姑。”晏杉认真地答道。
晏萩的嘴咧的更开了,“你娘太有眼光了。”
“请姑姑为杉儿解惑。”晏杉长揖一躬。
晏萩轻咳一声,正颜道:“杉儿,有善心是好的,但是不能做滥好人。要分得清,什么人是可以帮的,什么人不可以帮。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晏杉点点头,晏萩接着道:“首先做事不能偏听偏信,你无法确定那对母女所言是真是假,就贸然去帮助她们,极有可能会落得东郭先生的下场。其次你只是一个小孩子,在有这么多大人的情况下,她为何不去找可以作主的大人,而是求助于你?”
“她找我求助,是因为我年纪小,会轻信她的话。”晏杉的手捏起了拳头,即便是小孩子,在得知有可能被骗,也是会生气和愤怒的。
“除此之外呢?”晏萩循循善诱。
晏杉想了想,“我是小孩子,我作不了主,这样我就会去找大人说这事,就比她直接找大人要好得多。”
晏萩笑,“没错,好了,我们现在就来确认一下她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如果证实她说的是真的,姑姑会帮她吗?”晏杉问道。
“在帮她之前,吓吓她,给杉儿出气,好不好?”晏萩屈指刮了下他的鼻梁。
晏杉腼腆一笑,“谢谢姑姑。”
晏萩让人分别去找那对母女、商队的领队以及商队的其他女眷。当事人说的都是对己有利的,需要旁证。
这些人还没来,傅知行到是回来了,晏萩笑道:“回来的早不如回来得巧,你回来的正好。”
傅知行淡笑,“有事?”
晏萩拍拍晏杉,“把事情跟你姑父说一说。”
晏杉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晏萩笑问道:“一会你去问那领队的话好不好?”
“有什么报酬?”傅知行问道。
晏萩嗔怪地横了他一眼,“会给你丰厚的报酬啦。”
“谢少夫人。”傅知行欠身。
过了会,依照晏萩的安排,最先到的是商队其他女眷,婢女找来了三个,一个是商队负责做饭的厨娘,两个也是跟着商队去燕京的姐妹。
晏萩是分开问话的,先问的是厨娘,“你会做菜,怎么不开个小店做生意?为何跟着商队这样东奔右跑?不觉得很辛苦吗?”
“回夫人的话,这商队的领队是小妇人的堂兄,小妇人的当家脚受了伤,没法上工,眼见着就要坐吃山空,堂兄就让小妇人跟着赚点钱,也好养家糊口。”厨娘笑道。
“领队的心挺善的。”晏萩笑道。
“堂兄待人一向和蔼,平时也常接济族里日子过的艰难的族人。”厨娘笑道。
晏萩又试探的问了几句,在厨娘的嘴里,商队的领队是一个好人,他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反正绝对不是那对母女口中趁人之危,见色起意的小人。
“茡荠说你教她做手抓肉,我吃过,味道不错,多谢你了。”晏萩示意小草拿了一个小红封过来。
“家常小菜,能入夫人的口,是小妇人的荣幸。”厨娘欠身道。
晏萩把那个小红封赏给她,打发她离开,把那对姐妹叫进来。这对姐妹是苦命人,妹妹本是童养媳,就快要圆房时,丈夫却娶了别人,把她赶回了娘家;姐姐嫁了个读书人,辛辛苦苦织布供他读书,可他进京赶考一去不回,已有十年之久。
“尊夫贵姓?”晏萩沉声问道。
“免贵姓雷。”那位姐姐答道。
这个姓氏不常见,但晏萩对朝中的官员不是太了解,“还好商队肯带你们同行,这一路上安全也算是有了保障。”
“是的,要不是张大叔帮忙,我们姐妹没有机会进京。”那位姐姐感叹地道。
“这位张大叔还真是个好人呢。”晏萩故意道。
“张大叔为人很好,我们姐妹之前找了好几个商队,都嫌我们给的钱太少,不愿带我们,只有张大叔没有嫌报酬太低,在路上对我们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