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等人离京的当天晚上,肖叔文和他的相好死在了院子里,是被人杀死的,肖叔文是一刀毙命,他的相好身中三刀,一刀在胸、一刀在腹、还有一刀……
“孽根被割断了。”忍冬说这话时,面红耳赤,声若蚊蚁。
晏萩嘴角微抽,动手之人还真歹毒呀!
“肖家人怀疑这事是傅家做的。”忍冬接着道。
晏萩嗤笑,“傅家跟肖家都没关系了,傅家有得着多此一举,去做这事?”
话说得没错,可肖家人不这么想,认定是傅家做的,还把状纸递交到了府门里;好在这事是三房的事,与安国公府的关系不大。当然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安国公府多少还是受点影响。
比如枚三太太就又上门找韩氏来哭诉了,“……柳儿命苦,在肖家受了两年多的折磨,好不容易才脱难……顶着和离的名声,还怎么找人家?”是挺命苦,做了两年的同妻,还被人骂是不生蛋的母鸡。可造成傅柳儿如今这个下场的人,枚三老爷也是有责任的,嫁女之前,为何不打听清楚呢?
“……该死的肖叔文……”
人都已经死了,还骂。难不成让他复活,再死一次?晏萩默默地腹诽。
等把枚三太太打发走,晏萩问韩氏,“娘,枚三婶是不是想让我带柳儿去出席宴会呀?”
“聪明,我就知道你听出来了。”韩氏点了下晏萩的鼻子。
晏萩嘻嘻笑,“一般般啦。”
“柳儿是个老实孩子,能帮衬的,就帮衬一下吧。”韩氏心善。
“可和离还没多久,不用这么心急吧?”晏萩蹙眉道。
韩氏叹气道:“柳儿年纪不小了,怕耽误下去,有碍子嗣。”
“行,以后有赏花宴、品茗会,我就带上柳儿一起去。”晏萩和傅柳儿没怎么相处,不过就韩氏对她的评价,性格应该还不错,能帮就帮吧。
恰好过了两天就收到某府送来的请柬,如是晏萩就让婢女去问傅柳儿的意思,问她愿不愿意跟着去赏花?
傅柳儿没什么心情,但枚三太太脸一沉,“怎么你还想着给那死人守节不成?”
“母亲,我和离还不到一个月。”傅柳儿和肖叔文之间,那不多的夫妻情,早在这两年多的婚姻生活中,消耗殆尽。
“又没让你马上出嫁,你跟着你四嫂出门长长见识,散散心,多好的事呀,你有什么不乐意的?”枚三太太伸手在她胳膊拧了一下。
“没不乐意,我去就是了。”傅柳儿垂首道。
“跟着去,放机灵点,别傻傻的。”枚三太太叮嘱完女儿,又赶紧让人帮着傅柳儿裁新衣。
三天后,晏萩带傅柳儿去赏花会。傅肖两家的事,虽没闹得街知巷闻,但在座的各位太太基本都有耳闻,和傅家关系友善的,或感叹傅柳儿,“遇人不淑。”
或安慰傅柳儿,“苦尽甘来。”
或骂肖叔文,“害人不浅,死有余辜。”
和傅家关系不好的,忌惮安国公府的权势,不敢当面说难听的话。背后说,晏萩和傅柳儿没听到,就权当没有。
赏花会后,傅柳儿回到家中,枚三太太就问她,“怎么样?可还好?”
傅柳儿笑道:“很好。”
枚三太太悬了一天的心,放下了。可是她的两个儿媳,对婆婆让隔房的晏萩带傅柳儿出门,不让她们两个嫡亲的嫂嫂带,是有意见的。虽然她们内心并不想带,怕丢脸,但婆婆不让她们带,她们又觉得婆婆瞧不起她们。
两人阴阳怪气地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有行四嫂帮着,柳儿妹妹一定可以攀上高枝的。”
“初嫁从亲,再嫁从身,人家再嫁没初嫁好,柳儿妹妹到是一嫁更比一嫁好。”
傅柳儿被两个嫂嫂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跑走了,枚三太太大怒,“满嘴胡咧咧什么?不会说话就闭上你们那张臭嘴,再胡说八道,我拿针缝了你们那张臭嘴,滚出去。”
一声怒吼,把两个儿媳给赶了出去。其实不仅两个儿媳是这么想的,就是枚三老爷也以为枚三太太让晏萩带傅柳儿出去,是想让傅柳儿攀高枝。
枚三太太啐了他一口,“柳儿跟那死鬼和离,虽不是柳儿的错,可外面的人不会这么想。那些难听的话,扎心呀。女儿是我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那也用不着让柳儿跟着行哥儿媳妇出门。”枚三老爷还是不懂。
本来急着去安慰女儿的枚三太太,索性坐下来跟枚三老爷把话挑明,“老大是六品官,老二是七品官,让两个儿媳带着柳儿出去,那些人绝对会着柳儿的面说那些难听的话。行哥儿媳妇是什么身份,她出面,压得住场,没人敢在柳儿面前说那些难听的话。”
“你真没想让柳儿去攀高枝?”枚三老爷问道。
枚三太太怒瞪他,“我是亲娘,不是后母。”言罢,起身就走,懒得跟这人说废话,她还是去安慰女儿吧。
次日,朝堂上爆出一件大事,派往湘南的钦差在半道上,受到刺客袭击,肃王被刺伤胸口,卧床不起;工部尚书身中数,重伤昏迷。
满朝哗然,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圣上大怒,“大胆歹人,太过猖獗。”
的确猖獗,连钦差都敢刺杀。
圣上下旨让沈慕凡和包荣家带兵去接肃王荣家负责带受伤的肃王和工部尚书回来,沈慕凡负责查案,追捕杀手。
退了朝,鲁王回到王府,把幕僚召来,“还没到湘南,为什么就让他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