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眉尖微蹙,这位小姐又想要做什么?回首假笑问道:“六姐姐,有事?”
“六妹妹,别打扰十二妹妹选婢女。”晏芝出声阻止。
晏芗没有理会晏芝,笑问道:“十二妹妹,这个丫头,我瞧着顺眼,能把她让给我吗?”她身边的婢女还没有补足。
晏大太太抢在晏萩之前,道:“六丫头,我刚说过了,明天还会叫牙婆带人进来。”
“可是大伯母,我就看这丫头顺眼嘛!十二妹妹可以明天再挑呀。”晏芗娇声道。她居然把绣娘瑶姬给忘记了,这个春织跟着晏萩后,就被赐名瑶姬。
“大伯母,没关系,这个丫头就让给六姐姐好了。”晏萩淡笑道。晏萩选择了相让,晏老夫人和南平郡主尊重她的意思了,只是对晏芗愈发的不喜。
“谢谢十二妹妹了。”晏芗脸上闪过一抹得意。
春织行礼道:“奴婢见过六小姐。”做奴婢的没有挑选主子的权利。
晏萩只挑到三个相貌中等偏上,说话声音干净的女孩。晏荭还跟着父母住,暂时不需要那么多伺候的丫鬟,因而没有挑人。
回到西跨院,白果忍不住抱怨起晏芗来,“六小姐真是欺负人,那春织明明是我们小姐先选中的,她偏要抢了去。”
“好了,小姐都没生气,你闹什么呀,六小姐是主子,不要拿来说嘴,你的规矩是白学了。”甘草横了她一眼道。
“我就是气不过嘛。”白果噘嘴道。
“气不过就忍着,说主子的闲话,你是不是想挨板子呀?”甘草板着脸训斥她。
晏萩帮着解围道:“白果也就在我们自己院子里念叨几句,出门不会说的。”
白果忙点头,“我在外嘴可严了。”
甘草叹道:“小姐,你总是这么惯着她们,日后,奴婢可管不住她们了。”
“不会的,她们要敢不听你的话,就罚她们的月钱,还不准她们吃饭。”晏萩笑道。
“甘草姐姐,你尽管放心,我一准听你的话。”白果蹭到甘草身边笑道。
“你呀!”甘草用手指在她额头上用力地戳了一下。
主仆几个笑闹了一会,晏萩就进屋里躺着去了,对晏芗抢要春织一事,晏萩也充满了疑惑。晏芗要春织的理由,绝对不是突然就看春织顺眼了,也不太象是故意抢她的奴婢,下她的面子,那晏芗要春织的原因会是什么?
难道……
晏萩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春织在前世就是晏芗的丫鬟,不,若春织前世就是晏芗的丫鬟,晏芗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了。不会等她挑出来,晏芗才抢人。由此推测,春织在前世或许是她的丫鬟,而且有过人之处,今生晏芗才会不顾一切地要把春织抢过去。
晏萩越想越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不过前世的她不是她,今生她也不是非要春织在身边,所以就这样吧。晏萩不在意丫鬟被抢,晏芝却很生气,拉着晏芗到房间里,“六妹妹,你做什么呀?你不是答应我不欺负十二妹妹的了吗?”
“我哪有欺负她?”晏芗冷哼一声,“那个春织是府中的家生子,我是晏家小姐,她怎么就不能来伺候我了?就非得去伺候晏萩呀。”
“你、春织是府中的家生子,她是可以伺候,但是你先前没有挑春织,春织是十二妹妹挑中的。”晏芝皱眉道。
“晏萩可没说要她,不过是问了她几句话而已,若但凡是晏萩问过话的,都是她挑中的,那她身边的伺候的人就超过了。”晏芗翻着眼皮道。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晏芝怒道。
“我那有说错了?行了,晏萩都没怎么样,你就不要一直念念,烦不烦?”晏芗甩开晏芝的手,走了出去。
晏芝看着她的背影,面露忧色。
次日,三个牙婆分别带着二十六个、二十二个、二十三个七岁到十二岁的小姑娘进了晏府;这些孩子的精神和衣着明显要比昨天的家生子差,鞋子也有些不合脚,但是整体上还算干净。
昨天婢女没选够的是晏芹、晏芗、晏苗、晏莺、晏苔和晏萩六人。照旧由晏芹先选,她挑了两个十一岁的女孩。晏芗又跟昨天一样,来来回回看了数次,才确定了四个婢女。
等到晏萩选时,她问了昨天同样的问题,在她问到一个叫招娣的女孩时,晏芗又出声了,“十二妹妹。”她想起来了,这个招娣力气很大,跟了晏萩后,被赐名巨灵,是晏萩身边忠心耿耿的女护卫,为了保护晏萩的长子,失去了左臂,这样的忠仆,她怎么能错过呢?
这下不仅晏萩皱眉,就是晏老夫人、晏大太太、南平郡主、晏五太太、晏大奶奶王氏和晏芝都皱起了眉头,晏芗到底想要做什么?晏萩深吸了口气,转身看着晏芗,“六姐姐,又怎么了?不会是这个丫头,你又看顺眼了吧?”
“十二妹妹就是聪明。”晏芗笑道。
晏萩冷笑,不客气地道:“六姐姐先前选时,是不是眼瞎了?非要我选出来后,才觉得顺眼呢。”昨天不跟她争,故意礼让,是为了让大家看到她的谦和以及晏芗的蛮横;今天就没这个必要了,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了,而且依照昨天的推测,这个招娣前世只怕也是她的丫鬟,被晏芗抢走了一个也就算了,还想抢,真当她是软杮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
“潇潇,不过是个丫头,你是妹妹,就让着一点姐姐。”晏三太太插嘴道。
晏萩愕然,这话说得太不要脸了吧,她只听过姐姐哥哥让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