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着呢。”陈又涵慢条斯理地说,瞧着没怎么当回事:“挺乖的。”

叶开手一顿,很慢很慢地“哦”了一声。空气里只剩下了杯碟之声。

叶开后来又在学校里见过那男孩几次。以他的交游,要打听个人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他就知道了那男生是高三文科班的,叫伍思久,没什么朋友,平时挺独的一个人,似乎有点孤僻,成绩不怎么样,但画画不错,估计是个艺考生。

叶开打听过伍思久,自然有那多事的、殷勤的,把伍思久的消息隔三差五递过来,渐渐的给他拼凑出了一个多金英俊男朋友的形象,什么时常来接他放学,什么送球鞋送衣服送画送数位板,叶开听了也就应一声,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知道陈又涵看上谁时便会千方百计对他好,关键是新鲜期多久。他换男人比换衣服勤快,那些个伴儿比时装周的高定还过季得快。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又涵不算渣,他出手大方,愿意把人捧在手心,估计就连床事也是温柔高超的,这样一个人你不能怪他花心多情,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把这保质期拉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陈又涵“醉心”新对象的这段时间,叶开也没闲着。他家是天翼的校董主席,自打入学以来就是学校的金字招牌——叶家把唯一的继承人放在这里接受教育,还不够说明问题吗?因此他的一言一行,每一张答卷的每一分都会被放大给别人看。虽然叶开成绩很好,但也不想搞出期末季马失前蹄的糗事,因尔心思多半也放在了备考上。

期末考结束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这个南方的城市四季并不分明,只有下雨的时候才让人有点冬天的感觉。叶开坐在教室里,眼前摊着工整整洁的英语答题卷,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他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漏填和错填后,他放下了笔。学校不许提前交卷,他单手支着下巴,开始发呆。

他这会儿想起很多,可能真的太久没见陈又涵了,某些往事鲜明起来。他那些走马灯一样的男朋友,他看向自己喜欢的人的眼神,他指间夹着烟一边给他做饭一边漫不经心数落他的样子。

铃声响起打断了叶开的思绪,他安静地等老师收卷,并没有加入那些兴奋地对答案的大军。回到教室,叶开草草整理了,几乎是第一个冒雨出了校门。

今天是全市高中联考,高二和高三也是同样的。因为雨下得大,校门口的广场上停满了车,都是来接人的。教学楼很闹,相反校门口这里却安安静静的,行人寥寥无几。远方隆隆的雷声作响,叶开撑着伞,雨幕让他看不清行人,但依然还是辨认出了那辆眼熟的车。

他犹豫了三秒,走向那辆黑色保时捷。

陈又涵靠着座椅闭目养神,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瓢泼的雨声也顺着那点空间一起挤了进来,整个世界顿时喧闹。他没睁眼,不冷不热地问了声:“考完了?”

叶开坐进副驾,收起雨伞,看着陈又涵英挺的侧脸两秒,才开口“嗯”了一声。

陈又涵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公司也很忙,他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正想问对方晚上什么打算,琢磨过来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坐直了:“你怎么在这?”

叶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勾着:“不是等我啊,那我走了。”

说罢便作势要去开车门。

咔。

陈又涵眼疾手快,身体先于大脑把车给锁了。

叶开笑着叹了口气,雨伞在脚下蜿蜒着水迹。雨太大了,虽然撑着伞,他半个身子还是淋湿了点,头发也滴着水珠。他拨了拨额发,打开了空调:“借你这儿吹吹,人来了就走。”

“不是这个意思。”

“你紧张什么?”叶开抽出两张纸巾擦手,慢条斯理地说:“爷爷来接我,等会儿就到。”他认真地看着陈又涵,“雨这么大,你不会连这会儿都不让我待吧?”

陈又涵百口莫辩,干脆打方向踩油门:“闭嘴吧你!”

叶开拉上安全带,拨通电话:“喂?爷爷,你不用来接我了,嗯,我在又涵哥哥这儿,……嗯,嗯,好的,没什么,晚上回来吃饭,……好,好的,爷爷再见。”

挂完电话几秒,他又接了个电话。

“……嗯,对,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那好,到家跟我说一声。”他整个人缩在座位上,神情很放松,甚至有些不设防的温柔,眉间微微蹙起细小的褶皱,一脸很无奈但又包容的样子。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开抿着嘴笑了笑,又说“好”。

陈又涵等人挂了电话才问:“给谁打电话呢?”

“爷爷啊。”叶开莫名其妙。

“我说后面那个。”

叶开想了想,刚想回答,手机屏幕亮了。他的注意力几乎是瞬间被吸引了过去,一时便没有说话,而是专注地打字,手机又是嗡的一声,对方消息回得很快,叶开便又打字回复。他手指动得飞快,两人有来有回,叶开脸上的笑止不住。

红灯。

陈又涵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看着特别高兴。

“跟谁聊天呢?”他又问。

叶开连头都没抬:“啊?”

“我说,你在跟谁聊天。”

叶开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茫然:“什么?”

陈又涵想起自己和他停留在十几天前的聊天记录,笑了笑:“没什么。”

叶开终于把手机锁屏:“一个初三的小学妹,问我考试的事情。今年天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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