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标准的高尔夫比赛,就是十八洞。所谓的比杆赛,就是指在打完十八洞以后,谁用的杆数少谁就获胜。而一场完整比赛所需时间,大约需要四个小时出头,所以,宴总整个上午的时间,都是属于时大佬。
时兰在任何比赛当中都有胜负欲,但又不同于他人,因为时兰要赢,她就比谁都要稳。
宴总口头上说要让,但其实他可让的空间很小,和时兰打球如果太过敷衍,她反而不高兴,与其如此,但不如痛快地打一场,和她正大光明地出现在每一寸果岭上。
而时大小姐,虽说嘴上强势,但其实只要看着宴总挥舞球杆,尤其是一球上果岭的时候,她心里就骄傲。
这种人间绝色、绝顶睿智、卓越不凡的男人,每一寸都被她占着,光是想想就心满意足。
两个人在一起,相互欣赏,太重要了。
所以,虽说两人打了四个小时,但在他们看来,时间过得很快,且并没有太长。
待两人坐高尔夫球车回到俱乐部的时候,经理迎了上来,道:“厨房已经替两位准备了丰盛的午餐。”
“那人还在?”时兰挑着眉问。
“在呢。”经理回答。
“让他继续等着吧。”
说着,未婚夫妻两人又去了休息室洗澡更衣。
等他们洗漱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了,时兰走在前面,宴总还在后面收拾她的东西。
只是时兰轻车熟路就能找到餐厅的位置,这让经理觉得很诧异。
“安小姐,宴总……”
“他在后面。”
“您以前来过这里?”经理一边替她拉开餐厅的椅子,一边问,“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您对这里好像完全不陌生,而且选的这个位置……也很特别。”
“哪里特别?”
“抱歉,我不该唐突地说到这个话题。”
“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宴总的亡妻生前最喜欢坐这个位置是吗?”
经理听完,顿时瞪大了双眼,这件事就连宴时修本人都都未必清楚,毕竟他们夫妇结婚几年,就只在这里碰到过一次。
“我说我是他亡妻转世,你信吗?”时兰故意逗经理,“西冷五分熟,微量黑胡椒,多加迷迭香,搭配香草冰淇淋,番茄浓汤不要番茄,餐后甜品要高糖高热量,是这样吗?”
经理:“……”
这时,宴时修也走向了餐厅,落座前,看到经理的脸色不太对劲,便问:“怎么了?”
时兰笑了一下,轻咳一声,道:“逗他玩呢,高经理,我们饿了。”
经理在蓝湖做了这么多年,自认面对什么样的场景都能面不改色,但是,刚才时兰说的那几句话,真的让他冷汗直冒。
宴时修无奈地看着大小姐,知道大佬又在抖马甲玩。徐英华深受其害,时不时就要感慨一下,时大小姐为什么走了这么久还阴魂不散,此时高经理是第二个受害者。
高经理面色铁青地离开了餐桌,这时,宴总才道:“你又吓人。”
“你说你当时怎么就不觉得吓人呢?”大小姐好奇地询问。
当时宴总思念成疾,任何和大小姐相关的事情,都能让他的世界翻天覆地,他根本就不知道害怕,只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或许和她有所关联。
“我为什么要觉得吓人,最可怕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
而在宴总看来,此生最可怕的事情,是死别。
时兰知道自己又勾起了宴总的伤心回忆,便转移话题:“刚才你输了,宴总。”
“你想要什么?”宴时修轻松自然地询问。
刚才两人以一杆之差定了胜负,所以,赢了的人有奖励,输了的人有惩罚。
时兰看他一眼,扬起嘴角道:“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要的,只有一样,你给我吧。”
“什么?”
大小姐也不回答,用手指在一杯一百美元的纯净水里沾了沾,然后,在餐桌上写了一个字。
宴总看完以后,喉咙有些发烫,问:“我随时都能给,你想什么时候要?”
“来年春天?”
“不行,太久了。”宴时修拒绝道。
“那就再等三个月。”
这次宴时修没说话,毕竟他已经熬了三个月了,再熬三个月又何妨?
“也不一定,万一哪天我就心血来潮了呢?”
宴总的一颗心,被她吊得七上八下,最后还不是只能宠着?他还以为,这个心愿马上就能实现。
一顿饱餐以后,两人从餐厅离开,这时候,经理看到了桌上还未干透的水渍,像是又被人重新描过。
那是一个家字。
……
出了餐厅以后,时兰对宴总道:“宴叔叔,你去开车,我去看看那人。”
宴时修颔首,道:“那地方热,换个地方说话。”
“要不你把车开过来吧,我们从偏门离开就行了。”
宴时修再次点头,然后将她肩上的背包,挂在了自己的肩上。
时兰走向偏门的空草地,看到了已经快脱水的安立恩,毕竟是暴晒了几个小时,正常人怎么扛得住?但见她环着手臂,站在台阶上对安立恩道:“你还想说什么?”
“你不是想让我去自首吗?只要你答应我,处理尤莉和她的情夫,我马上自首。”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要明白,即便我不帮你做什么,你也逃不过法律。”时兰冷声道。
“我不甘心,妻子出轨就算了,还替别人养了几年的孩子,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