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顺是女奴而不是女人的美德。在大多数情况下,女人所缺少的是尊严。
——《修女圣苏尔皮西奥》巴尔德斯
==============================================================================
在这世上,除了法师外,再没有其他职业战士能够拥有除ròu_tǐ之外的……永垂不朽。
法师塔,是法师领主最优秀的情人和最杰出的孩子,每一座法师塔,都是一个最为精密尖端的研究所,一个智慧生物探索世界的里程碑,坚实忠诚地陪伴一个法师走过最光荣与孤寂的岁月。
在法师死后,它还将作为法师荣耀的丰碑,屹立在广袤大地上,受后来者瞻仰,连着法师的名字,一起被世人传颂赞扬。
一个成功的法师,可以没有家庭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后代,但绝不能没有法师塔。
没有法师塔的法师,即使迈入高阶法师的门槛,在同行业法师中,还是一个可悲的流浪汉,在众人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准法师“。
梁小夏远远看着眼前沙漠中矗立的法师塔,不自觉感叹。
正如同古代最伟大的法师因海穆所言:“我死了,我的灵魂脱离腐朽的ròu_tǐ,寻求世界的真谛。可我并未离开,我的精神在地上坚守,我的知识在永恒中凯旋,我高躺在尘埃之上,戴着金色的冠冕,凝望众生。“
法师塔,不是标准制式的宝剑或盾牌。作为法师的武器与防御,法师塔都是很带有个人色彩的东西,被注入激情、憎恨、或冷静……种种情绪,体现在第一眼给人的印象上,建筑外表上,以及塔内装潢中。
面对一个法师的法师塔,就像是在面对法师本身,比如眼前的塔……
高塔直通天际,底座为一层将近三十米高的赭石色高台,上面一共五层塔身。通体深金,每一层向上宽度递减,双螺旋线状的台阶绕着塔身外一圈圈向上盘旋。直至顶端平台。
法术实验造成的光芒从塔顶平台射出,时隐时现,还有一些爆炸声与刺耳的摩擦声一起入耳。
地面下,圆形法阵以法师塔为中心,布满方圆二百米的范围。淡淡紫色光芒在金色的细沙上不停流转,却怎么都不会被风沙覆盖。
宏伟,壮丽,颜色与风格都偏繁复华丽与奢靡,完全不吝于显示自己的强大,甚至以压迫视觉的深金色强调其权威。不可冒犯。
所有路经的雪驼都减速了,通过法师塔的行人自觉按照身份分成长长的两队,左边人多的一队为普通商旅及平民。右边人少的一队则均是衣着华丽的贵族与富庶的体面人。
除了这两队外,塔的西侧面还有一堆人,也围在几个法师学徒打扮的人前躬身敬气,明显是给法师塔干活的当地居民。
盖丽牵着雪驼,自觉带梁小夏一行全体走入象征贵族的队伍。
“这是埃忒耳塔。塔主尼尔斯.埃忒耳,是一位五阶太阳法师。数塔的层数就能看出来。每次过境一般都需要等半小时到两小时不等,还要缴纳一些费用。另外,夏尔大人,在这里处事要小心低调些,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管。“
盖丽很喜欢白精灵新主人,即使她现在是个名存实亡,半个法术都不会的“法师学徒“。
盖丽的心,其实早就被沙漠的干风吹得缺失水分了。
和饥饿相比,尊严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东西,没有饿到头晕眼花,饿得胃里绞痛,连干沙子都想吃的人,是不懂得饥饿的恐怖与魔力的。
那时,谁有一块面包,谁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最虔诚的爱人,她最伟大的主人。
她的ròu_tǐ并不纯洁,她用了纯洁的身体从过路的富商口袋里换到了一碗煮土豆。
避免饿死的厄运后,她捂着脸大哭一场,又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在失去身份地位、财富、没有容貌、没有安全,连果腹都做不到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可笑的自尊外,一无所有。
可自尊都在抛她远去,那一晚之后的盖丽只能是一个婊子、妓女、不值钱的供人发泄的烂玩意儿,一想到这个,盖丽就觉得痛苦万分。
贫穷的人,一般只有两条路可走——越发高洁,或越发堕落。
自尊,是盖丽仅剩的,能够使她鼓起勇气,双脚站立在沙地上,无愧地面朝太阳微笑的东西……白精灵骄傲的,可笑的自尊。
所以,如今的盖丽很高兴,她终究还是没有被命运抛弃,她可笑的坚持有了结果。而她所服务的主人除了身份神秘,互相之间总用奇怪的语言交流外,并无刻薄或狠毒之处。
这些精灵的内心很干净,相信人性美好,并不蠢笨天真得令人讨厌,也不会趾高气扬,自作聪明,遇到不明白的事情,总会第一时间询问她,对待她的态度更像是对待一个拿佣金薪水,地位平等的向导,而不是端茶倒水的女佣。
盖丽很高兴,自己出卖的是才智,而不是ròu_tǐ,甚至也不是劳动力,她暂时还不想换主人,而她所服务的对象,看起来也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
所以,盖丽想,她的建议,白精灵们应该是能听进去的……吧?
盖丽庆幸得有点早。
梁小夏慢慢随着队伍向前挪动,良好视力使她看到旁边的平民队伍前不寻常的景象。
几个法师学徒拿着大口袋,大喇喇坐在法师塔下,接受路人挨个磕头跪拜。
围在周围的学徒奉承着中间坐着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