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时今日,她还没能从那震惊惶恐中挣脱出来。四姨太!多么荒诞的称呼!可是,她却是知道他的,一旦他有了某一个决定,那必然是要达到目的方罢休的!
眼下,她自己被困在这里,炯昆和师傅师母又生死未卜,还有娘和二姨,当日婚礼过后她便没有再见过她们,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如何了。自己现在身陷囹圄,只怕她们担心的不能自已了。
这日清晨,只听外头廊上有脚步声渐渐传来,守在门口的听差齐唤了声“参谋长!”门已经被大力推了开来,只见一身戎装的宇文骁大步走了进来。
几个丫鬟在整理屋子,见到他面色不善,板着脸,面上阴云密布,大气也不敢出,纷纷行了礼,微颤地道:“二公子!”
宇文骁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眉宇微皱:“姚小姐呢?”
“奴婢们刚刚进来也没见着姚小姐,只是洗漱间门关着,想必是姚小姐在里面洗漱!”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丫鬟觑了眼他,小心翼翼地答。
宇文骁转身,望了眼那紧闭着的门扉,冷声吩咐:“你们都下去!”
在屋子里踱了好几个来回,洗漱间的门还是纹丝未动,他看了下时间,自己进来都已经半个时辰了,怎么这会了还没出来?他心中不耐,在门上用力地敲了几下:“洗好了吗?赶紧出来!”
半晌,那门却还是毫无动静,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试着推了下门,门却从里面被反锁了。他这么地推几下,根本无用,他贴在门上静听了会,里面窸窸窣窣的,有水流声传出,可是,脑子猛地一转。忽地闪过某个可能的念头。心头猛地一缩,来不及多想,用脚使劲一踹。门应声而开,他大步跨了进去,里间却是静寂一片,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影?
一阵风从侧面吹了进来,那平时紧闭着的窗户此刻半开着。那窗幔被吹的不停打摆,发出一阵阵脆响。
他猛地闭了下眼睛,深深滴吸了口气,刚刚悬着的一颗心此刻彻底底坠落进无底的深渊。
“来人!”
守候在门外的听差听见他的暴吼。急忙跑了进来:“是!参谋长!有何吩咐?”
看着面前几个毕恭毕敬,神色惶恐的听差,他瞪圆了眼珠子:“谁叫你们进来的?刚刚的几个丫鬟呢?让她们进来!”
刚刚他疾步而来。听差们已经嗅出了不寻常,近一年来参谋长都是喜怒无常。守在他身旁也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此刻见他暴怒,一时间都吓得六神无主,只战战兢兢地道:“她--她们在外头候着呢!”
“二公子!”之前退出去的几个丫鬟齐齐进了来,不知他为何如此暴怒,只诚惶诚恐地站着。
“你们不是说姚小姐在洗漱间吗?人呢?”宇文骁逐个扫视过,咬牙切齿地问。
此言一出,那几个丫鬟,连同边上的听差,人人心中俱是一震,“二公子,我们也是刚刚才进来,就--就在你进来前不久,没见着姚小姐,我们见洗漱间的门关着,而且--而且里头有水流的声音,以为--以为姚小姐在里头洗漱,只是不曾想,不曾想--!”那几个丫鬟早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哭丧着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子,说话亦是不利索了。
宇文骁再次闭眼,“以为?”深深地吸气再吸气,“现在,我只问你,昨晚是谁伺候姚小姐的?”
空气里忽地静了下来,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额头那斗大的汗珠亦滚落,在彼此的眼底,瞧见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
“昨--昨晚我将晚餐送来的时候,姚小姐似乎胃口挺好,吩咐我说晚上就不要过来伺候了,她说她很乏,要早点歇下,所以--所以--”好半晌,才有人微弱地,战战兢兢地道!
“如此说来,昨晚晚膳过后你们就没见着她??”宇文骁倒抽了一口气,心头翻滚过好几个念头,都生生地压了下来,只道,“好!很好!”他不住地点头,再点头,瞧着面前几个人人惊恐不安的丫鬟听差,只觉得头痛欲裂,忽地暴吼出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
“是!”那几个听差得令,急忙调转头急匆匆而去,仓皇间竟几欲跌倒。
毕副官这几日都在外部署军部事宜,接到电话时,已经是下午晌的时光了,当值的听差十分担忧:”姚小姐昨晚骗过一众丫鬟,从府邸的洗漱间爬窗逃跑了,参谋长现在大发雷霆,把几个当值的丫鬟婆子,还有外头的听差都开销了,就连府邸的管家都挨了板子,现在宣布全城戒严,吩咐上天入地都必须要找到姚小姐!可是,这时间已经过去了这般久,只怕--“
毕副官到底是跟随在宇文骁身边多年的侍从官,心头叹息,只怕这二公子对这姚珂媛是走了火入了魔,如今她私自逃走,将来只怕要出大事--
沉吟了下,只道:”我马上来,你吩咐下去,今天出城的人员每个关卡都要一律严查,就算是有督军府的特批通行证都不得松懈丝毫!不过我想,以姚小姐现在的处境,赵炯昆以及她的师父师母都还在我军部大牢,还有她的娘和二姨,都还在城内,她必然是走不远的,但是,还是马虎不得!“
那当值的听差连声应是,这才挂落了电话。
毕副官马不停蹄地赶回督军府,几位侍从官垂手站在那里,夫人姨太太静一旁,站你瞧着我,我瞧着你,神色间晦暗不明,只看不出息喜怒来。宇文骁只在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