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媛倏然抬头,满脸的泪痕,满脸的悲痛绝望,却在听到他那句“赵炯昆还有爹娘在这世上”时瞳孔骤然睁大,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亦随之剧烈起伏着,像是垂死的病人忽而又看到了一缕曙光,就那样紧紧地抓着毕副官的手臂,几乎是哀求了:“毕副官,你告诉我,我娘和二姨,还有我师傅师母,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哪?我求求你,告诉我!”她仿佛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抓的那样用力,似乎是用了蛮劲,绕是身强力壮的他,手臂被她抓着的地方也隐隐有痛意。-..-《乐〈文《
毕副官觉得十分不便,又不忍看她那样的凄然之‘色’,犹豫了半晌,悄眼看了眼宇文骁,见他只沉沉地瞪着她,深谙的眼底瞧不出喜怒,方小心地‘抽’回自己的手,叹了口气,安抚着:“四姨太,你放心,他们都还好,参谋长已经将他们都安排妥当了,还有赵……”
“元奎,这里没你的事,退下!”毕副官接下来的话生生地被宇文骁一声厉喝打断,他噤了声,答了声“是”,便起身静侯着。
“姚珂媛,刚刚毕副官说的你听清楚了?没错,就像毕副官说的那样,我是将他们都安排好了,现在是好好的,可是,接下来会怎么样,那要取决于你,也就是说,往后,他们的命运都将捏在你的手里!”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在她身上,字字句句那样铿锵,那样掷地有声,敲打在她心上,“你给我牢牢地记住,既然已经是我宇文骁的四姨太,那么就要恪守四姨太的本分,生是我宇文骁的人,死亦是我宇文骁的鬼!如果再敢做这样的事,我会让他们几个人全体给你陪葬!”说完,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起身大步离去。与迎面而来的文慧安寻菲二人差点就撞了个满怀:“参谋长,你当真回来了?”安寻菲在看到他的刹那,脸上是满满的惊喜,“刚刚底下的人都在说。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的是你!”
安寻菲靠了过来,拖着他一边胳膊,仰头看着他:“参谋长,怎么一回来就来找珂媛啊?不过也是,你和她新婚第二天就请缨出征了。这段时日自然想念的紧!只是参谋长,你不知道,几个月不见,可想死寻菲了呢!”
文慧见此,也不甘示弱地靠了过来,拖着他另一边胳膊:“就是说啊,参谋长,你这一回来就来找四妹妹,这样厚此薄彼我们姐妹几个可是会吃醋的呢!”
毕副官站在一边,看着此情此景。颇觉尴尬,咳了一声:“参谋长,如果没有别的事,元奎就先告辞了!”
也不知是否因为两位姨太太的关系,宇文骁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他只“嗯”了一声,便出乎意料地任文慧和安寻菲二人拉着他一步步走出了后院。
夜‘色’沉寂,窗外夜‘色’朦胧,就像浓墨一样层层弥漫、漾开,月上中天。皎洁而温柔,夜的深处,树影重重,萤火点点。烛灯盏盏,这样的夜晚,祥和而平静。
宇文骁静静地临窗而立,望着窗外出神,颀长的背影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和这夜‘色’一样落寞。
他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左手中指和食指间夹了一支雪茄。他也不吸,任那不停冒出的烟圈袅袅上浮。
白天在后院的情景不断地在他脑海里重现,尤其当姚珂媛不要命地以身殉情时,将他彻底打入了炼狱。
“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头也不回,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任那声音一声一声地持续着。
也只敲了三下而已,‘门’已经被“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他不悦地皱眉,转过身来瞪着来人。
窦乐融无惧他这样的眼神,迎上他的目光,反手将‘门’关上,那眼底,倒像是有无限的哀怨。
她在他面前两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他,不言亦不语。
宇文骁漠然地垂下了眼眸,转身将那已经燃的只剩半截的烟头丢出窗外,“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我怀孕了!”窦乐融答非所问,盯着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只静静地宣布着,那样的语气,那样的神情,倒像是在讨论今晚的天气。
宇文骁身子一僵,倏然转身,一句话还没问出口,只听她又是平静的一句,像是挑衅,又像是哀怨:“你的!”
“不可能!”宇文骁条件反‘射’地反驳,怎么可能?自从婚后,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她何来他的孩子?
“是啊!不可能!怎么可能?”窦乐融忽而悲戚不已,只眨眼的功夫,眼底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走到他的跟前,近在咫尺的距离,抬头望着他,明明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浮起一缕笑意来,“可是,谁又能证明?我是你宇文二公子的夫人,我说怀了你的孩子,又有谁会怀疑?”
“为什么?骁二哥?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为什么?我窦乐融真的就有这么不堪吗?”
“我嫁给你一年多的时间,这一年来,我在督军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这样对我,让我的心都死了!如今,我终于怀孕了,我真的很高兴,我怀的可是你宇文家的嫡长孙!”
“乐融,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这样的乐融,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温婉的小妹妹的半点影子?
“有什么意义?你居然问我有什么意义?”窦乐融吃吃地笑开,仿佛是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