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怎······怎么了?”窦乐融惊慌地收回视线,强自镇定下来,转头望着身旁的母亲。
“你这孩子!怎地这般没有礼数?”窦母笑着嗔道,望了眼宇文淮的方向,“今日是你宇文伯伯的大日子,你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合着也该上去敬一杯呀!”
说完,朝着正笑容满面的宇文淮歉意地道:“督军,乐融平日在家被我们两人惯坏了,有失礼之处,还望督军海涵!”
“呵,无妨!无妨!年轻人嘛,本就无需那么多的拘束,随意就好!再说,我看乐融这孩子可是通情达理的很呢!改日嫁进我宇文家,可是我宇文家的福气!”宇文淮呵呵笑着,显得兴致颇高。
“就是!”坐在邻桌的一位军官模样的人附和着,满脸通红,显然有点喝高了,站起身来,大声地道,“我说督军,府上的这杯喜酒我可是等了好些年了,我等几时才能喝上啊?话说这二公子和窦小姐订婚也这么些年了,如今二公子也已经学有所成归国了,怎地还不操办婚事啊?”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附和着。
窦乐融小心地转头瞧了眼身侧的宇文骁,却见他只是低头若有所思地抿着唇,一语不发。
旁边的陶?琳见状心下焦急,不禁地将手伸到桌下,不着痕迹地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
宇文骁瞬间微微地皱眉,转头望着母亲示意的眼神,再望了眼身旁窦乐融那期待的眼神,只觉得忽地浑身无力。垂下了眸子,伸手夹起面前盘里的一块红烧狮子头到她的碗里,而后朝他温柔地一笑:“我记得你以前珂比现在要胖多了,现在怎地瘦了这许多?多吃点,这样才能长得胖!”
窦乐融不可置信般地望着浅笑盈盈的宇文骁,眸光晶亮,双颊酡红,闻着耳边的笑声渐起,这才猛地回神,轻而微地道:“谢谢骁二哥!”转而便低头细细地品尝着碗里的食物。
陶?琳见着儿子和窦乐融两人亲密的样子,这么多天来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大半,望向窦母的方向,两人皆露出会心的笑意。
唐丝影恨恨地夹起一根鱿鱼丝,放在嘴里使劲地嚼着,仿若此刻嚼着的便是她陶?琳般,心里已然恨绝了,悄眼望着身旁的儿子,却见他只是闲适地坐着,双眼盯视着面前的几个大盘子,看不出喜怒。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宇文淮像是想起了什么,往在座的每个人身上打量了一圈,劈头朝着宇文晃问着:“晃儿,怎地不见魏安兰?”
宇文晃坐正了下身姿,淡淡地道:“爹,这样的场合她不适合露面,我让她在楼上休息!”
宇文淮闻言把眼一瞪,手里握着的筷子“啪”地一声被甩在了桌面上:“胡闹!这样子成何体统?魏安兰如今虽然妻妾未明,但是她好歹也在你身边呆了这么些年,也总算是你的人,那么就是这督军府的一份子!再说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我的寿辰,我宇文家族团聚的日子,怎么可以少了她的一份子?如此一来,外人不知,还以为我宇文淮失了礼数!待人不周!”说着,转头朝着在一旁静候着的二姨太的侍女,“小莲,你上去,请魏小姐下来!”
见小莲一路跑上了楼,宇文淮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下来,转而瞪向唐丝影:“还有你,你是怎么做娘的?这样的事情也由着他胡来?”
唐丝影无辜万分,见儿子的脸色不善,也不,却见刚刚那敢多说什么,只是呐呐着:“督······督军,我······”
“对不起爹,是我疏忽了,我下次一定会注意,不关娘的事!”半晌无语的宇文晃忽地再次出声说着。
宇文淮点点头,身旁的丫鬟见他面前的杯子已经空了,马上动手为他面前的杯子里注满了酒,而后为其他人也都注满了酒。
众人见此,也都渐渐地收敛了心声,继续推杯举盏着,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又是喧闹一片,其乐融融,人们都是尽情地品着面前的美味佳肴、杯子里的绝世好酒。
直到楼梯上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只见一衣着华丽,婀娜多姿的妙龄女郎顺着楼梯拾级而下。
直到在宇文淮面前站定,才唤道:“安兰来晚了,还望督军莫怪!望督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宇文淮高兴非常,道:“不必拘束了,都是自家人,一旁坐吧!”
魏安兰及众人闻言都是一惊,却还是有点不明所以。旁边的侍女在宇文晃身旁为魏安兰腾出了个空位,魏安兰挑衅般地朝着正死死地瞪着自己的唐丝影一笑,缓缓地在宇文晃身旁坐了下来。
“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现在,当着着许多众亲朋好友的面,我有事情要宣布!”宇文淮忽而道。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脸上的神色变幻莫名,有人期待,有人惶恐,有心心惊,有人焦躁,更有人漠然。
“晃儿!”宇文淮唤道。
宇文晃出乎意料地被父亲点名,心下微觉讶异,刚刚一直以为父亲所说的有事,应该就是要当着这许多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的面宣布宇文骁和窦乐融的婚事,未曾想居然会头一个点自己的名,自己这个一直都不被重视的儿子,从来也只能是他宇文骁的陪衬,曾几何时,也会受到这般的看中了?
脸上却是神色未明,应了一声:“爹!”
“刚刚我就说过,人家魏安兰跟着你也许多年了,这么久以来也没见你给人家一个名分,只是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