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那封请柬,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里面,只见高台之上,摆着许多坐席,而在坐席前方,又搭建有一个长方形的舞台,应该是表演用的。
所谓才子佳人,向来都是相辅相成的,值此七夕诗会,长安城内各大青楼联合在一起,派出才艺绝佳的女子登台表演,评选花魁,以求名气。
据徐岩所知,红韵楼的卞玉裳已经连续三年获得花魁,号称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尤其擅长抚琴,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
此时席上大多都有了人,徐岩正在寻找空位,坐在首位的郭颖述看到他,笑着招手道:“荣安,来这里!”
徐岩只得上前行礼,口称先生。
郭颖述向周围人介绍:“这就是写了那首【临江仙】的徐荣安,你们不是常向我打听吗?这次我特意把他喊来,让你们看个够!”
周围坐的全是年长老者,徐岩一个也不认识,却不敢怠慢,依次施礼。
“果然是少年俊才,气度不凡!”
“未曾听过你的名字,可有其他旧作?”
“可有拜师?不知是哪家的高徒?”
……
面对七嘴八舌的询问,徐岩勉力应付,而场中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不免心中嫉妒,恨不能以身代之。
能坐在那里的人,都是当世大儒,他们想凑都凑不上去,这人一来却出尽了风头。
随后就有人打听起他的身份,那首【临江仙】也流传开来,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荣安,你也别再找其他地方了,就坐在老夫身边吧!”郭颖述笑着道。
“谢先生!”
徐岩本不想引人注目,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顺其自然。
刚一坐下,就察觉到许多打量的眼神,徐岩眼观鼻鼻观心,神色不动。
如他这样坐在首席位上的年轻人,也是有的,都是随身服侍老师的嫡传弟子,徐岩此时坐在郭颖述身后,让人不得不去思量。
郭颖述的身份毕竟不同,别的不说,只一个帝师的尊号,就足以碾压所有人。
以此出仕,至少是一部尚书,甚至可以直接封相。
前段时间,右相空缺,就有不少人想起了他,而以他的身份与资历,也最为合适,太后就曾亲口询问,但迂腐,无心仕途,婉言拒绝了。
这样的人物,在所有当政者眼中,都是举足轻重的!
徐岩端起酒杯,为他倒酒,执弟子礼,郭颖述含笑点头。
他如此看重自己,必然是有原因的,徐岩猜到了一些……总归不是坏事。
经过一番喧闹后,今年的七夕诗会正式开始,规矩很简单,先由各大青楼挑选的艺伎进行表演,然后台下众人吟诗作赋,写在纸上,交由大儒们评选。
一场表演,一首诗词,最终评选出最佳者,便是今年的诗会魁首,词作将会在士林间进行传唱。
白纸笔墨已经发下,而舞台上涌现出花红柳绿的女子,伴着琴瑟之声,袅袅起舞,柔美翩然。
看着倒是跟电视晚会差不多,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品类多样,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表演结束,众人作词写诗,选出前两首当众吟唱: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
“歌舞留春春似海,美人颜色正如花。”
……
之后是各曲、弹唱、舞曲……宴会的气氛也越来越热闹。
不知不觉间,吃完了一盘凉拌青笋,又灌了半肚子水酒,徐岩略有些腹胀。
“先生,我出去散散!”
郭颖述摆摆手,让他随意。
夜色如水,弯月如钩,被凉风一吹,顿时清醒许多。
走到河边,扶着树站好,见四下无人,便解开腰带,哗啦啦的开始放水。
一池清亮的明月被他搅得稀碎,口哨刚吹了两声,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以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徐岩暗呼倒霉,身体一转,剩余的精华全都灌溉在了旁边柳树上。
他凝神去听,来的人是一男一女,话语带着纠缠。
“玉裳,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我真的喜欢你,我想娶你!你若答应,明日我便帮你赎身!”
“小公爷身份尊贵,玉裳不敢高攀……”
“你千万别这么说,身份什么的我从来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
这土味情话,徐岩心中恶寒。
咦,不对,玉裳?
莫非是红韵楼的头牌卞玉裳?还有那个什么小公爷,身份也不简单啊!
随着两人走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小公爷,我在红韵楼很好,并不需要赎身,而你刚刚娶妻,对方又是勋贵嫡女,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原来你是介意她?玉裳,我也有我的苦衷,是我母亲逼我娶她的,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呸,渣男!
徐岩提起裤子,心中唾弃。
“小公爷千万别这么说,只会让玉裳更加难堪!”
“玉裳你不必担心,我已经私下买了一处别院,等赎身后,咱们去外面住,只有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没人打扰!”
“小公爷,你不要再说胡话了,还请归席,我也要去表演了!”
……
女子想要走,却被拦住,拉扯之间,男人变得暴躁:“卞玉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是谁?你告诉我?”
“小公爷……你不要这样……啊……”
眼看着就要霸王硬上弓,躲在树后的徐岩轻咳一声,走了出来:“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