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苦,她不能和别人说,说出去,人家会以为她一个女子耐不住寂寞,想要男人的爱抚呢。这个名声儿若是传了出去,她在京都岂不是没有立足之地了?
暗暗地舒了一口气。她一甩手对小蝶吩咐着:“去,把筱蓉给我叫来。”
只有她,能明白她的心意。昨晚上为她配药留住了云书岳,她不知道她还能有什么手段,能把云书岳给留住?
筱蓉躲在厢房里,直到云书岳走了,她才悄悄地摸着胸口透出一口气:这家伙,也太机敏了,自己做得这般不留痕迹,还是被他给嗅出来了。不过谅他也找不到证据。他也只是怀疑罢了,只要她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怎么着不是?刘碧云怕是也不会吐露任何口风的。这家伙就算是在能耐,没有证据还能把她怎样?
想透了这一点,她才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自己的打算。
刚有了一点儿头绪,就听门外小蝶的声音:“筱蓉,小姐叫你呢。”她连忙脆生生地应了。穿了鞋跟着她进了正屋。
刘碧云正半倚在大迎枕上,脸色有点儿苍白。一见了筱蓉进来,她就挥退屋内伺候的丫头,只留了小蝶一人听用。
筱蓉就笑问:“不知世子妃叫奴婢来有何吩咐?”
刘碧云就把今晚的事儿对他说了,末了,眼圈儿红了。问道:“你说,世子这么不待见我,我还有何颜面在这庆王府里立足?”
筱蓉眼睫半垂。暗中咂嘴:这事儿可就难办了,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本领把这两个瓜给扭到一起啊。刘碧云这么看重她,可真是为难死她了。她顶多也就会配点儿不着调的药,要说想让这夫妻两个和和美美。她又不是月下老人,哪有这个能力?
不过眼下她还要仰刘碧云的鼻息而生活。万不可得罪了她,于是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半天,才含笑答道:“依着奴婢,世子妃也太过于着急了些。世子昨儿晚上在您这里歇了一晚,定是心有不甘。”
她没好意思说出来云书岳定是不甘于被你摆布的话,可刘碧云也不是个笨人,自然也明白了。
脸上不由红了红,却还是认命地问道:“依你,我该怎么办?”
“世子妃尽管把心放宽。这事儿急不来。世子爷昨晚上和您春风一度,说不定您就能受孕呢。等生下嫡长子,到时候世子爷就算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您的好日子还不长久吗?”
一席话,说得刘碧云也兴头起来,是啊,若是她诞下嫡长子,就是日后堂堂的庆王世子了,她这庆王妃的头衔是迟早的事儿。云书岳这个人除了又一副好貌相,有一个好出身,别的真的于她不那么重要了。她娘刘夫人不就尝尝耳提面命地告诉她:这世上,只有银子和孩子是最重要的,男人,一点儿都靠不住!
可是,没有了男人的宠爱,她毕竟还是不完美的。
不甘地撇撇嘴,她无奈地抬头问筱蓉:“你说,我就昨晚上跟他一起了几次,能受孕吗?”
这个,筱蓉也不能确定。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小丫头,即使精通医道,也不想和刘碧云一个古人讲那些难以启齿的事儿。
不过,她还是点头,毕竟这事儿有很大的把握。有人还一次就中了呢。
刘碧云脸色就慢慢地好转,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是她希望的延升,是她美好未来的基地啊。
听了筱蓉的劝,刘碧云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在外头走了几圈儿,这会子心情又好,又觉得食指大动,竟然又喝了一大碗碧粳粥,才让小蝶服侍洗漱了歇下不提。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筱蓉就醒了。想想昨晚上的事儿,她就觉得头疼。自己陷在这两个不着调的人之间,真的是左右难为。要不是她够沉着,够机灵,怕是哪个都应付不来。
想着昨晚上云书岳走了,依着他对刘碧云的厌恶程度,怕是无事不会登三宝殿的,自己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就不会碰到他,更不会被他套来套去地问话。这种被人审视的感觉真的不好!
她不算是刘碧云的伺候丫头,一大早也不用服侍刘碧云梳洗什么的,乐得自在。净了面,梳了头,就在屋里等着好跟小蝶一起用饭。
正院的粗使婆子已经开了大门,一个使唤的小丫头正洒水打扫庭除。就听闻外头一阵轻声笑语,似乎有几个女子走过。
筱蓉不由好奇,这院子里谁敢这么大声笑着啊?
不由就伸了脖子从窗户里头往外看,只见三个妙龄女子在一群丫头婆子的簇拥下结伴而来,款款地进了大门。
原来是云书岳的三个侍妾!她们今天来干嘛呢?
见她们在门口站定了,门口守着的小丫头赶忙进去通禀了,不多时就听得刘碧云的声气儿响起来:“请三位姨娘进来吧。”她们可是皇上亲赏给云书岳的,刘碧云再嫉妒再眼红,也不敢把她们晾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