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是难得的清净。清风过境,叫人精神头陡然一振。
“你快些!”她挽娟纱绣花琵琶袖,伸手要去够塘边的残荷,却还是差上好大一截,既恨婢子控船笨拙,又怨荷花生的远了。
小韭心擂到了嗓子眼儿,也不敢胡说什么,又向岸边靠了几分,诺诺道:“三娘子,您,还是奴婢来吧,这……这,您要是跌下去了,可怎么了得?”
她深锁绣眉,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幽怨地瞪了她一眼,“净说些不中……”
“三,三娘子!”起先听闻水里有东西闹腾,只道是春来野鸭戏水,几人皆没上心,待声里掺和进了姑娘哭哭啼啼的喊叫声,那边汪烨慌忙来报:“爷爷,有,有人落水了。”
那少年还是个热心肠,竖地直了起身,定睛瞧清了前头塘里的情况,急急吩咐道:“还戳在这做什么!速速给我救人去啊!”
汪烨一听,霎时白了脸,眉眼都堆一块儿了,好半晌才抽抽噎噎道:“不,不顶用,奴婢,奴婢不会水!”他又突然直了腰,“要不,要不,奴婢去把孙任唤过来,他就在前头探路,他好歹是南方人……”
爷爷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似是极不满他的畏畏缩缩,顾自脱了大氅。
汪烨果然要拦他:“爷爷,使不得,千万使不得,乍暖还寒时候,最是容易作病,您怎么还往水里扎!”
几日后,雨歇风定,天空一碧如洗,姜禛精神好些了。因见午后的阳光极好,遂差了小韭唤人搬桌椅到院子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