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乃是汪烨。
“是你爷爷我踹的!如何?!”汪烨挺胸抬头,迈着大步走至其身前,端着十足的架子,真真同个富家少爷似的。
见状,小福贵赶忙跑回自家主子身后,询道:“少爷!您瞧这人是谁?!似也有些来头!”
“你是何人?!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动武打人!”徐天质问道。
“我说过,我是你爷爷!”汪烨依旧嘴上不留情,骂道。
“你!”徐天甚怒,本欲还嘴一二,却是晃眼间,看见汪烨身后还站有一人,正是陈译。
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他已有些忌惮陈译了,总总感觉这家伙儿古怪的很,但凡在其面前,便总会莫名其妙的跌跟头。
罢罢罢,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也不吱个声,领着小福贵扭头就走,汪烨同陈译二人也未阻拦。
却也未走多远,二人躲在不远处的竹篓后头,单单露个脑袋出来,跟做贼似的。
“少爷!咱这是做甚?!”小福贵不解,询道。
“嘘!小点儿声!待他们走了,咱在悄mī_mī的跟上,切记!可莫要被发现了!”徐天吩咐道。
见将人撵走了,汪烨又笑盈盈的跑回自家爷面前,邀功道:“爷,您瞧,咱可将那俩歹人吓唬跑了!”
“成,记你一功。”陈译无所谓道。
再瞥眼面前的姜禛,怀中似还抱着个小胖娃娃,若没记错的话,应是见过。
“你怎在这儿?!”姜禛询道。
嘴上虽说着,可这心里头却在犯着嘀咕:“邪门!为何他总能在我有难之时赶到?!莫非他真是我的贵人?!”
“路过。”言罢,陈译转身离去。
见状,汪烨也只得赶忙跟上,眼前这位爷,真真是难伺候,嘴上念叨着:“快去替那丫头解围,”可这会儿见着面了,却又说走就走,费解。
姜禛甚怒,这该死的家伙儿,当真是块木头,竟说走就走,傲气个什么劲儿呀?!
无奈,终究还是敌不过心头的悸动,待陈译走后,姜禛抱着姜善远,偷摸着跟在其身后,鬼鬼祟祟走了一路。
怀中的姜善远摸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眸子满是困惑,询道:“三姐姐,咱莫不是在做贼?”
他倒是聪慧,小小年纪,竟还晓得做贼,却也不知这贼,乃是偷心贼。
姜禛面露苦笑,姜善远说的没错,的确是在做贼,全赖他。
扯谎道:“咱可没在做贼,而是在捉贼,喏,善远瞧,前头那人便是贼。”
殊不知,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贼。
但见徐天脑袋上扣着个木盆,手中拿着两片荷叶,挡在面前,甚是滑稽,见这当子四下无人,才敢冒出头来,缓步跟上。
一旁的小福贵也是憋屈,被自家少爷抹了满脸的泥泞,还说什么如此不易被发现,真不知自家少爷到底在怕什么。
如若以往,看谁不顺眼,打他便是,哪犯得着如此大费周章。
虽如此,却也不敢吱声,谁叫自己是孙子,人家是爷呢。
“爷!您怎就不同那丫头多聊聊呢?!”汪烨跟在陈译屁股后头,询道。
“无妨,待会儿再聊也不迟。”陈译心细,早已察觉正有人跟在自己身后,估摸着就是姜禛吧。
二人一路兜兜转转,一刻也未耽搁,眼下已到义庄门前,抬头便瞧见一块朱色匾额“南浔义庄。”
此番是为竞宝而来,江洲这地儿除了山水草木,虫鱼鸟兽,便再没的半点儿稀罕之物,呆久了倒也乏闷。
恰逢有外地来的商队,在此竞宝拍卖,陈译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