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烦烦!愁愁愁!磨磨唧唧好半晌了,终是未能开口。
姜老太太是个明事理的,上回便冤枉过她一次了,这回定得问个清楚才是。
姜老太太难得露笑,招了招手,将姜禛引到自己身前,柔声道:“瑶瑶,只要你将实话吐出,是对是错,祖母自会定夺,放心,定不会冤枉瑶瑶的。”
姜老太太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讨人喜欢,再使枯掌轻抚着姜禛的面旁,早是令她心软了。
将心头的负担放下,缓了口气,如实回道:“好吧,那瑶瑶可说了,那支笔并不是瑶瑶拍的,而是一位少年拍下后,送给瑶瑶的,且那支笔的叫价并非是三十两,而是五十两。”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皆一脸惊异之色,一旁的崔氏,更是瞪大双眼,久久未能做声。
五十两!那可是他们姜家整整一个月的流水,这叫人如何能够相信!
他们不信,姜老太太信。
待回过神来后,又是询道:“瑶瑶,你说的那少年是谁?可否寻个机会,邀他来咱姜家,祖母也想见见这位小财神。”
姜禛支支吾吾同个小结巴似的,许久之后方才回道:“他……他是……上回瑶瑶落水时……救瑶瑶的……人。”
言罢,再悄mī_mī的瞥眼姜沈,生怕她会因此而误会自己。
烦烦烦,都赖自己先前死要面子,答应自己二姐不再同那木头来往,可眼下,自己却食言了。
正如姜禛所忧那般,姜沈正面露凝重之色,紧盯着自己,她定是生气了。
待闲聊一番后,姜禛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应道:“那……成吧,那瑶瑶改日……改日便带他来吧。”
待众人散去后,吴妈妈捧着茶点进屋,见姜老太太正背靠摇椅,眼望天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解询道:“姜老,您在寻思啥呢?莫不是还惦记着那三十两银子?”
姜老太太摇头,轻舒一口气后,缓缓道:“并不是,那三十两银子,我就当是徐家搞错了,是他们冤枉瑶瑶了。”
“既如此,那姜老您这是……”吴妈妈不知姜老太太此刻所想,又怕自己多嘴说错话,只得试探着问道。
姜老太太不愧是过来人,早年间自本家内,什么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未见过,就方才姜禛同姜沈二人那点儿小九九,她早是看出来了。
叹气道:“唉!我是再担忧那俩小丫头,明明是姐妹,可背地里却总防着对方,如此可不妥呀!”
回房后,姜禛坐在榻上,一脸郁闷,看着手中的善琏笔,犯愁道:“烦烦烦!我该如何同二姐解释呀?!”
她本打算寻去姜沈屋内,同其好好解释一番,可她却是副磨磨唧唧的性子,自个儿一人瞎琢磨着,屁股都不带挪的。
罢罢罢,都耽搁如此之久了,也该找自己二姐聊聊了。
想及此处,便起身朝外头走去。
又临湖边栈桥,远远的便瞧见锁心的身影,正使着扫帚扫地呢。
锁心抬头,见姜禛前来,立马便变了副模样,赶忙朝她跑去,急道:“三娘子!三娘子!留步!”
姜禛闻着纳闷,不解询道:“怎的了?!”
“三娘子!您这会儿可莫找二娘,她正气着呢!锁心解释道。
唉!看来还真生自己气了。
无奈,即便如此,还是得去呀。
撂了句“不怕,都是好姐妹,没什么说不清的。”后,便朝屋头内走去了。
锁心望着姜禛的背影,一脸担忧之色,自家娘子到底有多生气,她最是清楚不过了,方才不单将茶碗全全摔去地上,甚者还把姜老太太赠的字画撤下,撕了个稀碎。
锁心可从未见过自己娘子,如此模样。
姜禛走到门前,舒展开眼眉,假作笑意,唤道:“二姐姐,你在里头吗?”
姜沈正坐在茶案旁,一双手紧紧攥着茶杯,似要将其捏碎一般,忽闻门外有人在唤自己。
是她!她来做甚?!
诸多琐事,赖事,皆应声浮现脑海,自己这当子为何如此犯愁,还不都赖她!
当即小脸儿一沉,没好气的应道:“在!但不便见客!还请回吧!”
姜禛甚是憋屈,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半晌都未说出话来。
她竟就如此让自己吃了闭门羹!
虽气,可自己好歹也是个做妹妹的,若是乱耍小性子可不好。
暂压下心头不悦,又是说道:“三妹妹只是想同二姐姐聊聊天,并无他意,还请二姐姐开个门,容三妹妹进去。”
忍也忍了,让也让了,可换来的却是一句“二姐姐我身子欠佳!不便离榻。”
热脸贴冷屁股!
既不待见自己,便不要再自讨没趣儿了,回了句“成,那二姐姐便好好歇息吧,三妹妹暂先告辞了。”后,便转身离去。
二人虽以姐妹相称,却早无姐妹之情了。
讽刺!
浑噩了一宿,终是醒了,姜禛尚在屋内打点着行囊,待会儿还得去学堂报道,而后由老先生领着他们,一块儿前往北郊参加比试。
她今下却全没的这个心思,只因昨儿个同自己二姐闹掰了。
将善琏笔置于布褂内,再将那丑不拉几的护身符,戴在胸前,这两样可都是他赠予自己的,最是重要,定不能忘记。
临走之前,姜老太太等人皆在,水心悄mī_mī的走到姜禛跟前,压低声音,细语道:“娘子,您快去学堂吧,二娘子已先您一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