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窗外的雨,更似急躁了些,潇潇而下,作响在了屋盖之上,便是不知这会儿的她能否知晓。
衣领滑落过后背,显露出香肩之上的一抹粉嫩,绫罗擦蹭着她的亲肤,一丝一缕入耳酥痒。
雨滴飘打在纸窗上,滴答滴答的,倒也不算坏事儿,胸前的护心衣早是瞧见了大半,掩着佳人的私腻,现着佳人的羞心,再往下便要见着小腹了。
暖身所披的外衫,早是凌乱在了榻上,他离美人的娇体玉躯,便只剩一道挡纱罢了。
玲珑的曲线已是不难看出的,假若细品,亦能嗅着女子的体香,女儿家的矜持内敛或待会儿便是不现了。
面儿上的泪水早是化做了泪渍,晕扰了她的红妆,再瞧她的眼红,亦是被哭肿的眼睑所遮过。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只手轻点之下终是掀去了她的裙衫,唯有胸前的心衣留有她最后一丝的体面,把不准待会儿便也要被他退去了。
一阵走步递来,倒似有些焦急的,渐行渐近,不会儿便是临门了。
但闻几声:“大姐!”“姜婧姑娘!”道出,可是惊着屋内的杨泰初了,可劲儿地在心中怨道:“该死!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个节骨眼跑来坏事!”
他的好事倒是被打扰了,可这一迭声儿的呼唤,却是点醒了榻上的姜婧。
微微地张了张嘴,却是并未能够做声,方才入梦初醒一般,眼下尚还浑噩着呢。
轻轻地挑动下手指,虽依旧显得很是无力,但仔细之下亦能够闻见指尖落在榻上,发出一阵“哒,哒,哒”声儿。
“大姐!”又是一连声儿的唤出,却仍是未有任何的回应,起了怪了。
方才他们三人便是寻去了杨泰初的寝居,却是未见有人,没的法子了,这会儿只得瞎找一通了。
殊不知当下这二人便在他们不远处的客居内,且是闻着声儿了。
姜婧小嘴巴子一张一合的样儿,瞧着倒是稀罕,竟是心惊之下失了声,一连几句的嚷嚷,却都是只见动嘴不见出声儿的。
“……三妹……三妹……”声若蚊蝇一般,除了她自己外,尚无人能闻见。
姜禛等人依旧在屋外徘徊着,并未就此离去,扰着屋内的杨泰初不敢做声,生怕被其发现了,倒是那一声声的“大姐”令他有些生疑了。
大姐?莫不是她的旁亲来寻她了?杨泰初望着榻上的姜婧独自思量着。
终是待得入夜了,阵阵蝉鸣声渐起,同这雨夜相衬着。
落的是伤时雨,念的是愁时情。
不知是清醒久了,还是被这嘒嘒的蝉虫鸣叫除去了浑噩,这会儿子已是清醒了颇多,单单支个声儿,应不是什么那难事吧。
想罢,便是舒了舒气,定了定心神,而后一嗓子的“三妹!”道出,可算是令杨泰初的美梦泡汤了。
“大姐!”
“她在这儿!”
闻着姜婧的声儿便是寻去了,几番蛮力下的推扯便是将门扉打开了,放眼瞧去,杨泰初这家伙果真在此。
眸光再向后寻去,却是见着了……大姐!
“大姐!你这歹人!找死!”见着自己大姐差些便要被这歹人扒拉干净了,衣不蔽体不说,单单见着她面儿上的两行泪渍,便是甚想生吞活剥了这畜牲!
她亦是动着气了,愤绝之下亦是不管不顾了,上前便似要甩他两嘴巴子,为自己大姐好好出气一番。
她倒是正在气头上呢,却忘了自己不过女流之辈罢了,论动武还能比得过男郎不成?
她这一巴掌尚未挥到杨泰初脸上呢,却是被他的一掌推了个踉跄,几步踉跄便是一屁股跌落在了地上。
这声儿闻着倒是沉闷了些,就是不知她这会儿屁股如何了,莫不要摔的走不动道了。
气煞也,打又打不过,那便唤自家郎君上吧,似委屈似不甘的话儿道出:“译郎!给瑶瑶收拾他!”
还需她瞎嚷嚷?这头话音方才落下,只见一席白光掠过,一瞬一息之间,便早是近了身,而后看似随意地晃动下身子,竟就将他撂到了地上,再瞧瞧他那拧巴于一块的小表情,甚是解气。
“啊,饶命呀!大侠饶命呀!”被人反束着双手可是颇为难受的,疼痛倒也罢了,就怕不会儿自己这手若是废了,那往后便再没法同佳人云雨了。
真不愧是他,大祸临头了却还想着寻欢作乐,再瞥一眼榻上的姜婧,这会儿已是撑坐起身了,姜禛亦是连忙抚了上去。
好险好险,虽是遭了羞心罪,可好歹未被这歹人糟蹋,且算是清白之身。
见着自己三妹便算是心安了,揉了揉眼眉,缕了缕散乱的秀发,虽想在姜禛面前故作坚强,可自己的双手却是不住的发颤着。
“大姐!你无事吧,都赖三妹,未能早些寻见你。”姜禛忙不歇地帮姜婧穿好裙裳,披好外衫,身旁的陈译同杨倝二人亦是扭头暂做回避,倒是地上的杨泰初仍在凝着,目不转睛,被姜禛一脚揣了个迷惑,骂道:“不知死活!”
“啊!你敢!二郎!二郎!你也别光怵着啊,还不快些救我!”杨泰初嚷嚷着,却也无人理他。
待姜婧衣着无碍后,姜禛这丫头又是骂骂咧咧道:“你这家伙!找死!找死!找死!”一连几脚下去,眼下他这脸可是肿的未有人样儿了。
“那来的小丫头片子!啊!你敢!你等着!待会儿我就喊老爷子收拾你们!还有你杨倝!定是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