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董秋离刚是言罢,身旁的菇苏却似遭了委屈一般,撅起个小嘴巴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眸光流转之间,似再同他诉苦一般。
轻挪着步子朝他靠去,而后依附在他怀中,娇柔的声儿道出:“秋离。”
女儿家的娇嗲最是要命,单单入耳便是好一顿地酥麻,而后越品越甜,越甜越腻,仿佛心都要被其融化了。
她在那破屋头内早是呆的乏闷了,而今难得出来一次,定要在人前腻腻歪歪个够才可。
望了望一旁那三个老家伙,又瞧了瞧身前的董秋离,撒娇道:“秋离,他们仨方才欺负菇苏!”
董秋离是个宠妻的主儿,闻言,便使凶厉的眸光凝向他们仨,冷声道:“你们欺负菇苏?!当真?!”
边说边是抬手落在了她的小脑袋上,为她捋了捋鬓角旁的秀发,令得怀中的菇苏甜腻不已。
倒是可怜他们仨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方才刚是起身,而下竟又是跪在地上,叫唤道:“冤枉呀!冤枉呀!咱老奴几个可并未欺负少夫人呀!”
有董秋离宠着她,自是底气十足,又朝他们仨吐了吐小舌头,嗔怪道:“哼!胡说!方才你们还不许我入这学堂呢!”
“哎呦喂!那是咱老奴几个有眼无珠呀!未立马认出是少夫人,该打!该打!”话未言罢,又闻几道清脆的耳光声递出:“啪啪啪!”
他们仨当下算是遭罪了,这都古稀之年的人了,悠哉悠哉数十载,而今却在俩小辈面前扇自己大嘴巴子,如此可真够丢面儿的。
见只是些寻常小事儿罢了,董秋离也并未放在心上,单单撂了句“下次注意”后,便牵着菇苏的小手儿朝学堂内走去。
待转身远去后,那三位老奴的声音依旧清晰可闻,“是是是,老奴铭记于心,绝不再犯。”
这学堂内设有里外两个堂口,内堂为大堂,寻常供老师讲课使用,而外堂为小堂,仅供私学使用。
现下,这外堂里头早是瞧不见人影了,估摸着应全是跑内堂去了,毕竟董进士在那儿开课。
这光溜着小脚丫子定是不妥的,玩归玩,闹归闹,可到底还是入了学堂的,自得有个学生的样子才是。
董秋离示意菇苏坐在凳上,而后自己为她裹袜穿鞋。
见他如此细心照料着自己,菇苏当下亦是如沐春风,暖心不已,谢道:“秋离对菇苏真好,谢过秋离。”
“呵呵,不必谢,你能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即可。”这是他的真心话,而今什么钱财名利,他早是看淡了,只愿菇苏能好好活下去便可,除此,再无他愿。
她同姜禛那丫头倒是一般,皆有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丫子,为其裹袜同包线球一般,甚是有趣儿。
董秋离定是故意的,方才不好好为她裹袜,竟是挠起了她的小脚心,嬉笑声入耳,飘飘荡荡,回响在整个外堂,“哈哈哈……秋离讨厌……讨厌……”
如此这般胡闹,定打扰到内堂的诸多儒生了,这不,眼下便有二三儒生同家丁寻声赶来。
还未待二人有何反应,这赶来的一位儒生便开口斥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不知董大进士在内开课吗?!”
他定不知晓眼前之人乃是董神医,可他不知晓,有的是人知晓。
“见过小少爷!”
但见这俩家丁也同先前那仨老奴一般,但凡撞见董秋离皆需行大礼,这或是他们董家的家规吧。
要么怎讲读书人麻烦呢,哪哪儿都得做做表面样子,甚是虚伪,他董秋离最是看不惯这套了,不耐道:“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速速退下吧。”
那俩家丁倒是照做离开了,可这头尚还怵着个儒生呢,再瞧他这愣头愣脑的样儿,保不齐便是惊着了。
恍恍惚惚许久,这才回过神来,可“董神医”三个字方才吐出,却是完了一步,这会儿子董秋离早是牵着菇苏离开了。
姜禛这丫头又是闹笑话了,董进士方才刚是讲完三从,眼下正准备讲四德,可他这儿尚未开口呢,但闻“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尤为震耳,差些未将在场的儒生惊个哆嗦。
如此寻寻觅觅好一程了,这才发现竟是姜禛这丫头打瞌睡,一个不留神便将小脑袋磕在书案上了,真是个冒失的小丫头。
见状,周遭的的儒生皆是哄堂大笑出声,就连讲坛上的董进士亦是露笑了,“哈哈哈……你这小丫头,可着实有趣儿呀。”
但见她两只小手儿捂着脑袋,面露痛楚,嘴里正喋喋不休地喊着疼呢,“啊──我的脑袋!”
不会儿又扭头瞪了眼路台,骂骂咧咧道:“你就坐我边上,怎的也不叫叫我?!”
她倒是错怪路台了,人家早些时不知劝过你多少遍了,总总说:“姜禛姑娘,莫要睡着了,这周围人可都看着呢。”
可惜半点儿用没有,她这小脑袋像绑了秤砣似的,摇摇晃晃垂下去就再没抬起过,若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这路台早想伸手摇晃摇晃她身子,将她唤醒了。
“小丫头,就容你来说说这四德吧。”董进士倒是未有寻常读书人来的古板,瞧见姜禛在课上打瞌睡,不但未有发难,反而似来了兴子一般。
闻言,姜禛这丫头也知师生之礼,当下边揉搓着眼睛,边站起身来,很是恭敬地道了句:“老师好……哈~啊”
方才出丑也就罢了,而下这又是一个哈欠打出,好不滑稽。
“哈哈,你瞧瞧她,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