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草叶很小,再加上斗篷是墨绿色的,沾在上面很难被发现。
景妃辩解道:“今儿白天妾身穿着它出去了一趟,应该是那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萧兮兮对此不置可否。
她直接将正个斗篷都从屏风上拽了下来。
冬菱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宝琴给拦住了。
她只能去看景妃。
然而景妃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贵妃开始一寸寸翻找那条斗篷。
很快,萧兮兮就发现斗篷下摆的边缘处沾着一些泥土。
她伸手捏住一点儿泥土,笑着道。
“这泥土还是湿润的呢,想必应该是刚沾到不久的吧。”
景妃无言以对。
她含着眼泪问道:“贵妃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妾身撒谎吗?妾身差点就死了,贵妃不关心也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萧兮兮:“不要转移话题,本宫就想知道,你今晚是不是穿着这条斗篷出门去的?你只要回答本宫是或者不是。”
景妃看向皇帝,泪眼婆娑地哀求。
“陛下,妾身是真的被人给害了的,求陛下为妾身做主啊!”
要换成是个正常男人,此时面对这么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儿,肯定就心软了。
可惜她碰上的是洛清寒这个莫得感情的大猪蹄子。
大猪蹄子皇帝犹如瞎了眼般,完全无视她那楚楚可怜的哀求模样,冷冷道。
“贵妃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景妃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哭得无比伤心:“怎么连陛下也不相信妾身?妾身不活了,呜呜呜!”
洛清寒:“常喜,去拿一壶鸩酒过来,既然景妃不想活了,那就送她上路吧。”
景妃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皇帝,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
直到常公公真的端来了一壶鸩酒,景妃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看着被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眼中满是惊慌恐惧。
“不,陛下,妾身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妾身并不是真的不想活了,求陛下收回成命,饶了妾身这一回吧,妾身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洛清寒定定地看着她:“愿意老实答话可吗?”
景妃哭着点头。
洛清寒摆摆手。
常公公端着酒杯退至一旁。
萧兮兮:“景妃今晚是穿着这条斗篷出门的吗?”
景妃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一边哽咽着道。
“是,妾身今晚的确是穿着它出门的,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妾身穿它出门透透气也有错吗?”
萧兮兮:“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你是穿着它出门的,为何你落水了,可这条斗篷却还是干的?
你千万别跟我说,你是在半道上把斗篷给脱了。
这么冷的天,忽然把斗篷给脱了,你是想把自己给冻死吗?”
景妃哑然,显然是被问住了。
萧兮兮接着道:“还是说,那个谋害你的人在推你下水之前,还特意先帮你把斗篷给脱了?”
景妃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若多给她一点时间,她或许能为自己找到开脱的借口,可现在皇帝就在跟前坐着,贵妃也在盯着她,她必须要尽快给出个答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
她憋了半晌,才干巴巴地憋出两句话。
“我出门时多带了一条斗篷,这条斗篷蹭到泥土脏了,于是我就换了另外一条斗篷。”
萧兮兮:“哦?是那条被送去浣衣局的斗篷吗?本宫这就让人去浣衣局问问,看看今晚迎福宫有没有送去一条湿漉漉的斗篷?”
她话虽这么说,人却没动,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景妃。
景妃的脸色本就煞白,此时更是白得吓人。
她今晚根本就没有多带一条斗篷出门,若是去浣衣局问,结果肯定会跟她说的内容有出入。
萧兮兮:“还有件事要提醒你,邵选侍没死,你需要见一见她吗?”
景妃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不见她!”
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太大了,立刻又闭上嘴。
萧兮兮将斗篷交给身边的宫女,视线在景妃那苍白难看的脸上转了一圈,不疾不徐地说道。
“本宫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今晚并未带多余的斗篷出门。
你就穿了这一条斗篷出门。
你是在跳进湖水里之前,先把斗篷给脱了的。
因为这条斗篷太厚了,一旦入水,肯定会变得很沉。
你若是穿着它,必然会增加很多负担,甚至还可能会影响到别人救你出水的速度。
这么冷的天,你要是在水里待久了,就算不被淹死,也可能会被冻死。
你跳湖只是为了减轻身上的嫌疑,顺便卖惨博同情,并不是真的想死,所以你特意在跳湖之前,先把斗篷给脱了。”
景妃避开她的视线,惨然一笑:“贵妃光凭一条斗篷,就想给妾身定罪吗?妾身可以死,但妾身不接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萧兮兮:“还挺倔强的,画春和栀儿相继死了,邵选侍也差点被害,这么多事情光凭你一个人肯定办不成,要不要本宫把你身边伺候的人全部拉去慎刑司审一遍,兴许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呢?”
冬菱闻言,脸色一变,慌忙跪下去:“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洛清寒:“把迎福宫内的人都送去慎刑司过一遍。”
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