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民众沸沸扬扬都在讨论一件事:和瑞回首都了。
“和瑞郡王是不是该封亲王了?”
“应该吧,毕竟都做了这么久的郡王了,而且他对西北的功勋是有目共睹的。”
“和瑞郡王就是西北的皇帝,是西北的天!”
“别瞎说,小心惹祸上身。”
“我没瞎说,我去西北进货的时候,那边的民众都特别崇拜他,还有百姓家里把他的画像放在大厅里供奉呢!”
李昊哲一直不明白,暮川为什么不动尼尔科跟和瑞。
他几次带巴真来逛街,来这种街头巷尾的地方喝茶,撸串什么的,最能听到这些消息。
眼下,付了钱,牵着巴真的手,李昊哲把她送回了巴干达将军府。
三日后便是婚礼,岳母非要说未来三天不可以跟巴真见面,于是李昊哲就带她出来转转,顺便把她送回去,等着三日后将她迎娶回家。
根据消息,和瑞下午已经抵达首都了。
可是他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进宫面圣,这也是有点骄纵了。
驱车返回皇宫的时候,李昊哲路过尼尔科的府邸,刚好看见宫c字头的车从府邸门口出来。
只有宫中天子、龙子龙孙,可以用宫a开头的车牌,亲王是宫b,郡王是宫c,李昊哲升为辅国公以后,也分到了几个宫c的车牌,某种程度上说,他与和瑞是平级的。
李昊哲瞄了眼,没多看,就走了。
车里,副将回头看向和瑞:“郡王,刚才是一辆宫c的车,他应该看见我们了。”
和瑞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是看上去却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西北是苦寒之地,他盘踞在那里,一点点巩固自己的势力,一点点将西北建设起来,到现在成了西北子民都信奉的神,他是付出了非常多的心血的。
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首都如今能用宫c的,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有个赞誉他是知道的,不过一个小毛孩子罢了,至今都被养在深宫里,空有镇国公的虚名,却没有任何实权,不足为患。
副将:“有的,一个新封的李昊哲,您忘了么,您这次回来,不就是受邀参加巴干达将军爱女的婚礼吗?”
和瑞想起来了,笑道:“原来是新郎官。”
副将:“我们没有立即入宫,而是直奔尼尔科大人府上,会不会……”和瑞丝毫没有将姜丝妤放在心上:“不会,城主不过一介女流,她在皇宫里高枕无忧、锦衣玉食的时候,我在西北呕心沥血、流血流汗,她有什么资格怪罪我?她还是有一
半宁都血统的城主,这南英皇室每20年就要翻一次天,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给我找不痛快,她敢吗?就是川太子也是不敢的。”
李昊哲回宫的时候,刚好擦着宵禁的尾巴。
他从后视镜里看见卫兵们关起的宫门,心知这一天过去了,和瑞也不会再进宫了。
回了套房,他给暮川发了一则语音就去洗澡了:“我刚看见和瑞从尼尔科家里出来了。”
等洗完澡出来,他见暮川给他回了一则语音。点开,是暮川惋惜的声音:“我以前钦佩过他,也一心想要重用他,觉得他这样既有功勋又深得民心的人,必然是要被记到南英的历史书里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大陆与百姓,而是为了他自己,他的野心或许因为他还有那么点皇室血脉而膨胀了起来,他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奠定他想要推翻我们的基础,我就觉得太可惜了
,他挺聪明,却盲目自信了些。”
李昊哲躺在大床上,问:“什么时候能动他?我岳父成天跟我说,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暮川笑:“之前那些,都是小笋子,拔就拔了。这颗,是个大萝卜,带出的泥能压死你,你以为是说动就能动的?城府是必须的,耐心也是必须的,且等且看吧。”
李昊哲:“要是等到他拔了刀伸到你脖子下面,逼你退位呢?”
暮川:“他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因为心急而功亏一篑,他有耐心,我们要比他更有耐心。”
李昊哲:“那成,没事我就去敷个面膜。”
暮川:“嗯,最帅新郎官,去吧!”
李昊哲晚上敷完面膜,想睡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习惯了怀里有个娇软的小人儿了,这会儿怀里空了,真是非常不适应。
他坐起身,想了想,干脆把巴真的枕头抱在怀里,闭上眼,勉勉强强地睡着了。
翌日。
和瑞踏着姗姗来迟的步伐,参加早会。
姜丝妤、暮川等人,全都齐了,他临时过来,没有他的位置。
而一些人为了拍他马屁,见他过来,忙站起身,争相唤着:“郡王坐我这里吧,郡王坐这里吧。”
姜丝妤等人一动不动,和瑞就站在傅疏怀与李昊哲的中间,望着那些让位的人:“你们那些位置如何适合我来坐?不合规矩啊。”
傅疏怀是亲王。
李昊哲是镇国公。
南英的镇国公与郡王平级,可是他却要李昊哲让位给他。
并且,他把自己的保温杯接了过去,直接放在了李昊哲面前,还敲了敲李昊哲的椅子,俯首,凑近了道:“小子,让让!”
室内顿时雅雀无声。
尼尔科明显能看出是在憋着笑的,这也是他昨晚跟和瑞提过,说自己受了巴干达跟李昊哲不少气!
眼下,和瑞当众下李昊哲的面子,尼尔科瞧着实在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