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那骄横恣意的太后,仿佛突然卸去了张狂的姿态,满目柔软的躺在床榻上,那气若游丝的模样看的容恒心头一跳,手中拿着的药瓶忍不住捏紧了几分。
“臣在。”容恒第一次主动靠近沈红缨,眉间拧起不知沈红缨是为何在转眼间变成了这样的。
“哀家……怕是不行了。”沈红缨眼眶微红,像是要落下泪来。
容恒的手一抖,侧眸猛地看到了沈红缨丢在床边换下的衣服,那衣服上还有血迹。
刺眼的红。
容恒眸中倏然涌现出了几分惊怒之色,声调冷了下来询问道:“是谁,是谁伤了你。”
沈红缨虚弱的摇了摇头,颤巍巍的伸手抚上了容恒的脸,仿佛提着最后一口气般柔声说道:“哀家喜欢你,是真心的……若说有什么遗愿,大约就是未能与国师共享鱼水之欢……”
“娘娘!红糖水来啦!”四喜乐颠颠的捧着一碗红糖水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
结果进到了屋内就看到了那蹲在床边的国师,以及那满眼贪婪摸着国师脸的太后娘娘。
四喜:“!!!”
端着红糖水僵在了原地,看了看国师又看了看太后娘娘。
容恒:“……红糖水?”
沈红缨面色不变,眸中神色却是风起云涌,手还摸着容恒的脸,突然大着胆子捏了一把容恒的脸颊。
容恒瞳孔睁大,猛地抬手一把握住了沈红缨的手腕,如同切脉的模样一探,那脸唰的一下就黑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甩开了沈红缨的手。
“你——!”容恒觉得自己真是愚不可及。
刚刚有一瞬间竟真以为沈红缨被刺杀重伤了。
这女人……
实在可恶。
容恒气急甩袖离去,走出了殿门两步又折返了回来,将手中的瓷瓶丢入了霜华的怀中,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沈红缨趴在床上笑的浑身颤抖,实在太有趣了,怎么会有这样让她心动的男人啊?
“娘娘这般戏弄国师……国师羞恼可如何是好。”霜华拧着眉一脸无奈。
“怕什么,羞恼了不是正好,哀家哄回来就好啦!”沈红缨抱着被子打了个滚,仿佛这么一折腾肚子的疼都缓解了,想着刚刚容恒凑近来语调低沉的问话,只觉得心头欢喜雀跃。
“真有意思啊。”沈红缨喝了红糖水舒服了,没多久就歇下了。
容恒许是真的气恼,重华宫接连三日闭门谢客,说是国师出宫去往无禅寺会友人去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在宫里。
沈红缨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就气走了?”
她神情恹恹的坐在桌边,垂眸看着手边未曾翻阅完的奏折心情不佳,抬眼就看到高祥牵着萧廷玉入内,瞧着那小奶娃娃迈着小短腿跨过门槛入内的姿态,沈红缨忽而就展颜笑了起来。
“小崽子,你怎么这么圆了!”萧廷玉那滑嫩的小脸蛋明显圆润了,自从搬来了长乐宫,在沈红缨不断投喂之下,小崽子长胖了。
“唔……”萧廷玉已经习惯自家母后每次对着自己的脸揉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