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少阳顿时吹胡子瞪眼的喝叫:“北荒飞云反了不成?”
李卫东却是一副颇为担心的样子,低着头,不敢应答。
因为李卫东知道,北荒飞云不是一个好惹的人,也不是个会乱来的疯子。这些事件的背后,应该有原因。
李少阳也仅仅是脾气如此,所以当场叫了一句。冷静下来后,其实李少阳所想到的,和李卫东差不多。
背着手来回走了两步,冷冷道:“升帐。”
文官正式处理问题的时候,无双体制中叫升堂。而在军中,则叫升帐。
这一般是处理较为正式较为重大的问题,算是一种很庄严的仪式。在这种仪式下做事,有种代天而行的味道,比较肃穆。
“龙提督升帐!龙提督升帐!”
李少阳转身入内的时候,李卫东高声传音:“三鼓之内不到者军法伺候!”
咚!
李卫东的话音才落,五座梅花高塔顶端,一共五面大鼓,同时敲响了第一声,音波远传,似乎就连几十里之外的北荒城都能听到。
只一息之后,第二轮鼓声敲响。
咚!
此时,除了被扣的朱小静,以及暗中护送长空嫣然回朝的三人,以及营门值守的人,其余的一百多人,已经整齐的在李少阳的大厅里列阵了。
咚!
第三声鼓声才于此时落下,大厅里寂静下来,再也没有一丝声音。
李少阳环目一扫问:“龙卫司马何在?”
“来了来了。”
一个极其慌乱的女声这才响起在殿外,跟着,见严玲脸色苍白的跑了进来。她极其慌张,颤抖着声音道:“下官严玲,参见李大人。”
李少阳直接摆手道:“拖出去宰了。”
“什么?”严玲吓得尖叫一声,跳了起来,竭斯底里的道:“李大人听我说,我有话。”
李少阳倒不想杀她,主要是吓唬,不过此时听她又有话说,也是一阵头疼。
犹豫片刻,李少阳耐着性子道:“有何话说,也罢,本将就听听你的最后遗言。”
严玲眼泪汪汪的样子道:“李大人您不能杀我。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对我打击报复。你之前动粗把我打晕,也不及时救治,任由我昏睡,加之这里气候恶劣,军营生活艰苦,经年累月的操劳,我修为低下,身体疲惫,这一昏睡竟然不会自己醒来,忽然听到鼓声,已经来不及了。”
李少阳起身,从堂上走下来,背负着手,走了几步之后才瞅着她道:“说完了?”
“说完了。”严玲心虚的点头道。
李少阳道:“明知道军营艰苦,你依旧来了。明知道本将不喜欢你,你依旧放心的睡了。明知道得罪我,我会给你下套,你依旧做了。既如此,做事一定有代价。司马大人,军营从来不会同情,也不相信眼泪。”
李少阳霸气凌然的说完,走回堂上坐下道:“给她碗断头酒喝,之后拖出去给我砍了。”
李卫东走前半步,抱拳道:“李帅,末将有话说。”
李少阳道:“且说来听听。”
李卫东道:“李帅说的固然句句在理,但念在如今多事之秋,此外,严司马严格来说并非龙卫编制,升帐来迟,对她属于首次,建议给严司马一次机会,以彰显李帅之大度,殿下之仁慈。”
李卫东说完之后注意观察,发现这种顶撞上司的话出口后,李少阳并无生气,当即坐实了心里的猜测,李少阳不是真要杀人。
当下,李卫东回头一下,给手下使去了眼色。
顿时,大帐之内全是跪地求情之声。
等唧唧歪歪的全体求情片刻,李少阳摆摆手,声音落了下来。
李少阳问了句:“司马大人有何感想?”
严玲楞了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李少阳接着道:“看到这些以往被你整得够呛的人,一起给你求情,你是不是心口堵得慌?”
严玲又楞了楞,还是一句话也没有,把头低下了一些。
李少阳再道:“罢了!把你脑袋留在脖子上先。严司马你记住,或许本将的本意不想杀你,但是倘若没有全部人给你求情,让本将下不来台,宰了也就宰了。本将从师门出道至今,转战十万八千里,手上无数人命。或许我不喜欢杀人,但可以杀的时候,我绝不手软。”
大帐之内静得落针可闻,看得出来,李少阳神神叨叨的一席话,让严玲的头更低了些,也让龙卫们的态度端正了些。
莎姑娘看似在睡觉,其实李少阳命令升帐后,就看到了堂桌之上,铺着一张莎姑娘书写的纸张。
就仿佛莎姑娘下棋,对手坐下开始,她就知道往后的几百步棋似的,莎姑娘纸上几乎写出了大帐中发生的所有步骤,以及李少阳说话的方向,怎么说才有气势,才能服众,这些莎姑娘全部写下来了。
当然,有些话是一定要李少阳这个杀伐之气浓郁的人来说,才有效果的。换人都不行。
李少阳环视了一圈,又看着严玲道:“严司马,强者对弱者让步不是懦弱,是大度。你理解本将这句话吗?”
严玲终于心悦诚服的跪下去,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军列之中,一百几十个实力强悍的金丹高手相互相视一眼。均想,都传说这个李帅是个狠角色,却想不到,也有这极其人情的一面?
搞定了一事,李少阳抓抓头,险些忘记了在干什么了。
低头看看莎姑娘那龙飞凤舞的字,李少阳接着道:“刚刚接到北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