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以后成了景永公子的管家,真正掌管了公子家的采购,到那个时候,你说他可以借这个权利贪多少钱?
所以,老奴以为此事不能听之任之,必须严加惩戒,既是教育十七,也是警示他人。”
贾老太太沉吟了良久,终于道:“徐河说的有道理,此事确实不妥,应当略施薄惩,以儆效尤,徐管家,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徐河道:“张十七办事糊涂,不可再留在公子身边,应该调他去当马夫,以观后效。”
张云海连忙解释道:“老祖宗,十七年幼,这件事是我平时没有教育好,罪不在他,而且十七拿了包子回来以后,并不是自己吃的,而是给我还有若初吃的,他的做法,纯属孝顺,还请老祖宗体谅。”
贾老太太轻轻叹了一口气,问张十七:“关于这件事,你自己可有话说?”
张十七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做得不妥,于是下跪道:“老祖宗,十七办事糊涂,此事确实不妥,以后一定会改!”
贾老太太意甚嘉许:“我也相信小十七只是一时不察,并不是有贪污之心,但是此事确实需要惩戒,就罚十七去车马间一个月,但是十七年幼,在车马间也不必干重活,只要人手不足时做些帮工即可。
在小十七去车马间的这段时间里,景永暂时由徐彪伺候,一个月后,十七再重回景永身边。”
她又把目光转向徐景永:“景永,你有什么看法?”
十七已经跟了徐景永数年,一众赐姓之人都期望景永能说几句好话,只有十七知道徐景永天性凉薄,对他根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更何况,这些徐景永不知为何特别针对他,更让他没有信心。
贾氏问徐景永的话,可是徐景永没有任何回答。
众人都看着徐景永,才发现徐景永根本没有在听贾氏的话,而是仰着头,用眼睛望着练武厅的顶上的柱子,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氏又问道:“景永,你对奶奶刚才的话有什么意见?”
徐景永这才回过神来,可是他甚至没有听贾氏说什么,立刻道:“不管老祖宗有什么旨意,孙儿都一律听从,没有任何意见!”
贾氏愣了愣,又问道:“景永,十七一直是你贴身的书僮,你真没有什么要替他分辩的吗?”
徐景永依然摇摇头:“奶奶,孙儿说过了,此事只管由奶奶作主便是了。”
又把目光转向张云海:“云海,你又怎么看?”
张云海微微摇头,他的内心对徐景永充满了失望,他当年受过徐达的大恩,所以一直在替徐达当贴身护卫,两人亦仆亦友,相互之间极为信任。
徐达让十七做他的义子,又把十七安排在徐府最有希望的公子徐景永身边,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希望十七与徐景永能够再续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种主仆之情。
张十七自八岁开始,就为徐景永当书童,几乎已经过了六七年了,所有人都觉得两人之间该有深厚的情谊才对。
贾氏显然不愿意惩罚十七,可是她也不能放任这种违规之举,她之所以问徐景永的意见,实际就是想让徐景永帮着十七说一句好话,那她就可以顺水推舟,让这件事过去,顺便还可以让徐景永获得张十七的忠心。
可没想到徐景永完全不愿意替张十七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