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拉回徐府以后,张十七又向徐府奔跑而回,只一天时间的修练,他便感觉身上的三十斤负重似乎轻了一些,速度至少比早上快了一成,这让他不由得大喜过往。
他刚进入一条进徐家后门的小巷,就听到呼地一声风声传来,有人向他一脚踢来,他想也一想,也是一腿踢了过去,与那人的小腿挨了个正着。
只听啊的一声,有人疼地倒在地上打起了滚,张十七一看到那人便忍不住笑了:
“徐彪,人家说头大无脑,果然是真的,你这个么个脑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水吧?明明知道我的腿上绑着铁板,居然还敢跟我对撞,你以为你那个什么心法真的是刀枪不入啊?”
徐彪疼得冷汗直冒,在肚子里直骂自己是猪头,明明吃过亏,居然马上就马这件事给忘了,不过太极无上心法总归发挥了作用,张十七也没有下死手,他的腿骨才没有折断,他一拐一拐站起来,骂道:“张十七,你小子敢阴我?”
张十七一脸懵懂:“徐彪,你小子要不要这么倒打一耙,明明是你躲在这里想袭击我,怎么变成我阴你了?”
徐彪恨恨地道:“我不是跟你说这件事,我是说徐记包子的事,是不是你串通了杨记包子的老板,故意跟我捣乱?”
原来,他取代张十七的工作后,每天早上去买包子的活也交到了他手里,今天早上,杨老板让他多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把包子给了他,等到他回府的时候,已经错过了几位公子和老爷的早饭时间。
更可恨地是,不光是包子早就已经冷掉了,连里面的肉都不对,猪肉包子里面装的是青菜,而鸡肉包子里的却是豆腐。
这下子几个公子都不高兴了,自从张十七买包子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低级的错误,没想到换成徐彪没几天,就出了问题。
他们一致认为,徐彪偷懒去晚了,所以包子冷掉了,而且肉包子也卖完了,所以买了点素包子来搪塞他们。
徐彪被当场骂得狗血淋头,他不敢当场回嘴,可是心里实在憋屈,回过头就带着几个家丁去找杨老板的麻烦。
他们原以为杨老板肥猪一样的身材,很好欺负,却不料杨老板似乎会什么妖法,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一众家丁弄了个七零八落,有一个家丁逃跑不成,反而被杨老板现场拿获。
可这还不算完,杨老板居然还拉着那个家丁直接跑去衙门告他们扰乱市场,欺压百姓。
衙门听说那些家丁是徐府中人,不敢得罪,便劝杨老板息事宁人算了,可是杨老板不仅不息事宁人,反而大声嚷嚷说官官相卫,要拉着那个家丁要去大理寺告状。
无巧不巧的是,这事又被刚下朝路过的徐辉祖给遇上了。
自从洪武十年开始,皇帝对淮西勋爵和骄兵悍将便十分反感,下决心要进行整治,为此杀了一批的官员,就连胡惟庸等被治罪也与此事有一定关系。
而前几日,皇帝又在朝上提出了官员家仆狐假虎威之事,还强调众官员要以徐家为榜样,学会守规矩,低调行事。
可徐辉祖没想到在大街上闹闹哄哄的发生了徐家恶奴砸店的事件,而且这恶奴还被人家现场捉了,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半点抵赖,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首先第一个想到,这件事要是传到皇帝耳中,别说他世袭魏国公的爵位了,徐府会不会被杀鸡儆猴都很难说。
他当机立断,挥泪斩马谡,让兵士把家丁直接拿下,亲自拿板子痛揍了一顿,然后加倍赔了杨老板银子,还鼓励大伙要多多买杨老板家的包子,总算赢得了百姓的满堂喝彩。
他丢了面子,回到家后大发雷霆,那名恶奴被当场开革,打发回老家长期做苦力,而作为事件的始作俑者徐彪也受到了重罚,幸好徐河巧舌如簧,才让徐彪只是被罚了半年的工钱。
徐彪吃了哑巴亏,首先就把帽子扣到了张十七的头上,他愤愤不平,所以就在后门外的小巷中伏击张十七,想先揍张十七一顿出气。
张十七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不过他立刻猜到,一定是杨老板在暗地里帮着自己,替自己找徐彪的麻烦,现见徐彪一幅仇大恨深的样子,他就明白了,徐彪这一次吃得亏,肯定不小。
他笑得极为欢畅:“徐彪,这个活是你们父子俩自己抢过去要干的,现在吃了亏,又能怪谁?杨老板是个驴脾气,你莫要得罪他,不然的话,以后你买的包子会经常出问题,到时公子和小姐骂起人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徐彪哼道:“有什么了不起,金陵城内卖包子的人多得很,大不了换一家就是了。”
张十七摇摇头:“金陵城内卖包子的成百上千的,可是公子和小姐们看上眼的,只有杨老板一家,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徐府非要每天一早就跑一趟那么远的永定门?”
徐彪愣了愣:“妈的,老子管你什么包子不包子,今天我吃了亏,一定要找回来,不然徐府中人,个个都以为我徐彪好欺负。”
他的手一招,所带徐府中人都向张十七围了上去。
张十七夷然不惧,一则他今天刚学了眠花神功,正愁没机会找徐彪的晦气,二则他手上、腿上、后背全绑着铁板,徐府仆人就算能打中他,也是自己吃苦头。
不过他只想把目标对准徐彪,毕竟这些徐府中极大多数仆人都是穷苦人,他们只是受了徐彪的蛊惑和裹挟,跟着起哄罢了。
他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