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佣人主要分成两批,一批是从徐达濠州老家前来投奔徐达的徐姓族人,这批人以现管家徐河为首,这徐彪就是徐天河的儿子。
而另一批却是徐达在战争中收养的孤儿,只不过谁也知道他们父母的姓氏,徐达便让他们一律跟着自己姓氏,而名字则极为简单,徐大、徐二、徐三一直到张十七。
这些人以老管家张云海为首,张十七因为是张云海的义子,所以成为十七个人中唯一一个非徐姓的人。
徐达在世的时候,对这些战争中的遗孤颇为照顾,双批佣人之间算是比较和谐,徐达过世以后,徐辉祖却把管家的职务交给了徐河,张云海虽然还有一个副管家的衔,可实际上早就被架空了。
随着徐河权力的扩大,徐姓族人对这些赐姓之人越来越不相容,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一个全赶出徐府。
而在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个矛盾的爆发点,徐家中的最杰出的人物,徐景永即将成人,徐家需要在家丁中替徐景永挑选一位贴身侍从,等到景永独立成家,这位贴身侍从就可以成为未来的管家,所以,徐家佣人都对这个职位十分向望。
只可惜,徐达在世的时候有遗训,让张十七为徐景永伴读,这让徐彪十分嫉妒,变着法儿找张十七的麻烦,一定要取张十七而代之。
而今天早上,他们知道张十七要替徐景永等人去买包子,便早早等在门口,存心想要绊张十七一下,让他打翻了包子,几个老爷公子吃不到包子,十七自然就会受罚。
这个恶作剧看似很小,可实际却包含着大阴谋,十七清楚徐景永的书童一职不仅涉及到他个人的前途,更涉及到徐府中的这些战争遗孤,如果连他都被淘汰,那么这些人更加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虽然周围都是徐彪的党羽,十七依然选择针锋相对,他将手上的食盒向前一伸:“这里面是公子等下要吃的包子,你们有本事就来打翻,看公子等下治谁的罪?”
徐彪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吗?这里只有我们这些人,到时候我们都说食盒是你打翻的,看公子信我们一群人还是只信你一个?”
其余几个佣人一听,立时蜂拥着上前,要想抢夺十七手上的食盒。
张十七没想到这徐彪会那么卑鄙,他本来可以拿食盒当挡箭牌,可转眼之间却成了累赘,他不敢犯险,只好紧紧护住食盒,左躲可闪,希望能够逃出包围圈。
门口的走廊太小,张十七提着了一个大食盒,左支右绌十分狼狈,而徐彪的办法十分简单,让一干佣人围成一圈,慢慢挤拢来,眼看十七已经是插翅难飞。
正在危机时刻,突然听到一声轻脆的怒喝声:“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身着杏黄长裙的女孩子从回廊尽头缓缓走来,虽然她年龄看上去与十七差不多,打扮得也跟徐府中的一般丫环一样,却显露出完全不一样的气势出来。
尤其是现在的她把腮帮子高高鼓了起来,配上两个冲天而起的短辫,再加上一双叉着小蛮腰的双手,把这种杀气腾腾发挥到了极致。
徐彪身边一众恶奴一见到这个女孩子,顿时都蔫了,徐彪眯花眼笑的上前道:“若初妹子,你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干,大清早的在这里练功呢。”
女孩子半点都不给他面子:“谁允许你喊我妹子的?我跟你很熟吗?一大清早练功,你当我是瞎的吗?”
徐彪还待说什么,女孩子却已经把脸转向十七:“十七,你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老爷和小姐都在等着你的包子呢,要是一会儿包子凉了,有你好看的。”
十七连忙道:“是,是,是,我马上就送过去。”
女孩子再把头转过来对着徐彪:“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十七,我就把事情告诉燕王妃,到时候燕王妃要对你不满的话,别让你爹跟着一起倒霉。”
徐彪脸色一黑,可他还真不敢得罪这个小姑娘,只好陪笑脸道:“是,是、是,我们只是跟十七开玩笑,玩老鹰抓小鸡呢,若初妹子要不要一起玩。”
若初不理他,走进圈中拉着十七一起提了食盒就走。
十七把怀里的包子拿出来递了给她:“若初姐姐,杨叔今天多给了我两个包子,我给我留了一个,还有一个给我爹去。”
可没想到,那包子被柱子撞了一下,竟然早已经裂开了,变成糊糊的一团,就连里面的肉油都流出来不少。
十七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若初姐姐,包子被撞坏了,要不我下次再给你送一个。”
林若初看到包子,刚才那股子颐指气势的样竟在倾刻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天真无邪的甜甜笑脸,她一手夺过包子:“没事,软糊糊的,我最爱吃了。”
然后她连连催促道:“快点,快点,万一让公子和小姐等着,可就不好了。”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离去的背影,徐彪的脸上露出深深地嫉妒来:“臭娘们,总有一天,我去求老爷把你赐给我,到时候,看我怎么对付你。”
一旁的徐虎却道:“彪哥,这件事,你还是别想了,若初虽然是丫头,可她跟贾老夫人家沾着亲戚,大小姐都嫁去燕王府了,还特别宠她,她与二小姐的关系也亲的好象姐妹一样。
彪哥,我们王府的小姐,都是皇上那些王子们内定了的,宫中传言,皇上以后会将二小姐赐婚予十三王子豫王,若初以后跟着陪嫁过去,说不定某天被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