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又问道:“如果我宣布徐彪获胜,你会觉得徐府对你很不公平吗?”
张十七磕了一个头:“老爷,小人从小就在府中长大,徐府给了小人一切,所以,不管徐府怎么对待小人,都没有公不公平这一说法!”
徐辉祖哈哈大笑:“很好,那我就宣布了,徐彪,从即日起,你就是景永的亲随,望你以后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忠心耿耿,辅佐好公子,也为了你自己谋一个将来!”
徐彪大喜过往,连连向地上磕头:“小人多谢二位王爷、燕王妃、老爷、公子还有各位大人的信任,小人以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徐辉祖点点头:“你去站在景永公子旁边伺候吧,希望你以后永远都能站在那个位置了!”
徐彪又磕了一个头,应了声是,然后喜滋滋的站在徐景永的身边,得意洋洋,溢于言表。
张十七把甲片装回袋中,放到了一边,正要向台下去,却被徐辉祖喊住了,对他道:“十七,你稍等,我还有话要交代!”
张十七连忙躬身道:“是,老爷,您尽管吩咐!”
徐辉祖道:“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一件事,关于这次比赛,确实是不公平的,三天前,我就故意把今天要比试的内容告诉了景永,而且据我所知,景永早就属意让徐彪当贴身侍卫,所以偷偷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徐河。
所以,徐彪相当于比你多了三天时间准备,而且我还知道景永把这件事告诉了武当派,让武当派给你使绊子,你才无法在规定的时间回来。
还有,按常理,这场戏至少还要唱一柱香时间结束,是我命令将中间大段的唱腔给跳了过去,这也是导致你延误的原因之一。”
他这话一说,台下顿时一片哗然,徐彪原本在徐景永身边感觉到无比风光,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把身体一缩,目光偷偷看向徐河,徐河也低下头,厚着脸色,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徐辉祖又问道:“十七,知道了这些以后,你有没有觉得很不公平,觉得很委屈?”
张十七依然摇摇头:“不会,老爷做事自然有老爷的道理,老爷一向把十七当徐家人,十七怎么敢质疑老爷的决定,怎么会觉得不公平?
再说了,今天是替景永公子选贴身侍卫,景永公子把消息告诉徐河,也就意味着公子已经做出了决定,其实今天的比试,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公子的决定,我绝无异议。”
“好!”徐辉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燕王却一边拍手,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徐大人,这张十七真的不错,你让我帮忙的事,我准了!”
张十七有点发蒙。
燕王看着他一脸茫然的表情,更加开心,对徐辉祖道:“徐大人,你还是跟十七说一说吧,不然的话,他可能要憋出内伤来了。”
徐辉祖点点头,微笑着对张十七道:“十七,其实,这次对徐彪和你的考验,是不一样的。
对徐彪而言,是让他在三天之内能找到一件能符合景永心愿的礼物,他能想出拿自己的钱作贴补,这个超过试题范围的举动超过我们的预期,而且如你所说,景永更属意徐彪,所以我同意他成为景永的正式贴身侍从。
但是,对你的考验却比这个要复杂的多。
我们首先要考验你的判断能力,你能在没有任何提示,没有任意信息的情况下,在短短的时候内就立刻想到去买这种重甲,这种判断能力很了不起。
其次,我把比试的消息透露给景永,而景永又找来武当派的人给你试绊子,这不仅考验你的机敏,也考验你的武功。
你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仍能突出重重包围,买到想买的礼物,并且几乎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回来,足见你在这两项考验上都表现得十分优秀。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们也想要考验一下你对于徐家的忠心程度,须知道,一个人真正的忠心,不光是看他平素受到压力时候的表现,更是看他在受到委屈之时,是否依然初心不改。
而你明明已经知道府中对你的诸多不公,并且我一再诱使你,你依然丝毫不替自己申辩,这份忠心难能可贵!”
张十七有点发蒙,事实上他根本不是如同徐辉祖所说那般毫无怨言,只不过从他跟着师父到处办事开始,他的心态就在慢慢变化,在知道徐景永对他有看法之后,他更想选择远离,他之所以选择比试,更多是为了若初而已。
他一直没有做任何辩解,与其说他忠心或是大方,不如说他根本已经无所谓。
而且,不光张十七这样想,就连张云海,同样是这样想的,他的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徐家,但从现在开始,张十七才是他唯一想要保护的人,他已经打定主意,徐家留不住,自有留爷处。
可现在父子俩都猜不到徐辉祖的意图,只能两两相望,面面相觑。
徐辉祖喊道“海叔,您老也上台来。”
张云海更是不解,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地走到台上,向燕王等人行了礼。
徐辉祖微笑着道:“海叔,我很小的时候,您老就已经跟在先父身边南征北战,可以说为大明立下了赫赫战功,也数次救先父于危难之中。
只不过你为人低调,不喜繁华也不喜欢热闹,所以,我才让徐河代替你的管家之职,让你多有时间可以陪伴教导十七,以享天伦之乐。
十七虽然一直在徐家为佣,但是我相信你老肯定不愿意他这一生一世都当佣人,而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