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转过头,对沐无敌道:“沐大人,你善使家传沐家拳,在东城兵马司内一向来是武功第一,可现在又多了一个张大人,你这个武功第一只怕是保不住了!
我可听说,那天刺杀燕王和晋王的刺客中,有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岁寒三邪这样的专业刺客,而三人中,张大人重伤了铁竹,又生擒了毒梅,逼着他只能自杀,这样的武功,肯定胜你许多,这司内武功第一,以后就该是张大人了!”
张十七的脸色又是一变,他和徐辉祖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徐辉祖的眼中同样有愠色,常玉这句话中,分明有挑拨之意,而他的目的,是想祸水东移,引发沐无敌与他之间的矛盾,这样既可以避免他与沐无敌结盟,还可以借刀杀人,让沐无敌出面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连忙道:“常大人是说笑了,那日靠着义父和众兄弟救助,我才侥幸活了下来,沐大人武功高强,一向冠绝全司,我早有耳闻,我虽然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怎么敢与沐大人争胜!”
张十七已经极尽谦逊,原希望沐无敌能见好就收,没想到沐无敌根本不领情,反而嘲讽道:“什么岁寒三邪啊?那些刺客都已经死了,说他们是玉皇大帝都行!
那么多士兵去对付一群戏子,结果没有找到一个活口,反而死了那么多人,足见这些人平时都缺乏训练,如果是我平日带得兵,管教将他们一个个全都生擒活捉。”
张十七呵呵一笑:“是啊,如果当日是沐大人在场上指挥,定能将刺客手到擒来,我义父和我那些兄弟也许就不会死了,燕王和晋王殿下也不必再费心指挥了!”
沐无敌依然不领情:“张大人,你用不着给你挖陷阱让我向里面跳,我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基本的道理还是懂一些的,不至于蠢到会去跟燕王和晋王殿下作比较!
至于你义父和那些仆佣,他们自己没本事,结果被人杀了,却又怨得了谁?”
他这句话一说,张十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他已经对沐无敌足够退让了,可是沐无敌不光不领情,反而步步紧逼,其他的话张十七或许忍了,可是沐无敌污辱张云海和徐大他们的话,他如何能忍?
张十七呵呵冷笑:“那日刺杀事件中,晋王和燕王的亲卫全部罹难,你刚才说这些士兵不行,不就在说晋王和燕王殿下手下的亲卫也都不行吗?
还有,我义父和我那些兄弟舍生取义,连皇上都被感动,你居然说他们没用,这是想说皇上的圣旨在胡编乱造吗?”
沐无敌涨红了脸,粗声道:“张大人,你用不着给我泼脏水,我沐府虽然在金陵城内没有什么影响力,但是当日刺杀事件的整个经过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当日的安全是由徐府负责的,燕王和晋王殿下根本没有带几个人,完全是徐府布置不当,指挥不力,才导致两位殿下遇险,事情过后,徐大人还亲自向皇上自陈错误,只不过皇上宽宏大量,这才没有追究而已!
你们徐府与太子关系一向很好,燕王又是徐府的女婿,他们当然为你们徐府说好话,然后把那些刺客吹得神乎其神,把你们那些仆佣说的那么伟大,说到底,不过是你们徐府要脱罪而已!”
徐辉祖不由得大为尴尬,他去皇帝那儿请罪,只不过是一种策略,没想到传了出去,竟然变了形,让别人都觉得他很是无能,他怒道:“沐大人,看来你们沐府对皇上处置这件事情的决定很是不满对吧?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沐无敌喘着粗气道:“徐大人,您是徐大帅之子,我堂叔沐公爷一直把徐大帅当长辈,按这样排过来,您也是我的长辈,而且你的官职比我还高着许多,对于皇上的决定,于公于私我都不该非议。
只是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算今天当着皇上的面,我也敢这么说,如果你不满意,直接让人处理我就是了,但此事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与沐府无关,你用不着把沐府牵扯进去。”
徐辉祖一愣,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吓吓沐无敌,可他万万没想到,沐无敌居然是个愣头青,敢当面这样顶撞他,而且又摆出一幅我是晚辈的态度,让他根本不好认真追究。
他转过头,却发现常玉等三人虽然表情关切,却一句没有劝架,显然是在坐山观虎斗,这场无端的争斗是由常玉所引起的,也就是说常玉早有布局,很可能在张十七来之前,常汤等人已经在沐无敌面前极尽挑拨。
正自陷入两难的境地时,张十七却开口道:“沐大人心直口快,颇对我的胃口,只是沐大人对当日所发生的情况全然不知,所以才会有此误会,要不要小弟替你讲上一讲?”
沐无敌哼了一声:“张大人,你靠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才撑到锦衣卫救援,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用不着吹了,在我眼里,也就这样罢了,我还是那句话,当日如果我和兄弟们在场,哪会有这么多伤亡?”
张十七正色道:“沐大人,一来,作为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我希望众兄弟们,也包括沐大人们要对刺客的凶残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否则大家都如同沐大人一般对敌人掉以轻心的话,只怕兄弟们以后遇到类似的刺客也会有惨重伤亡。
二来,当日牺牲之人,除了如同这些兄弟们一样的普通士兵外,还有我的义父和情同手足的好兄弟,我不允许任何人轻视甚至嘲讽他们的牺牲精神,所以,我希望沐大人能收回刚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