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他抿着嘴唇,这几天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替乌林珠委屈,倘若这会子他们没交换了身体,乌林珠大腹便便,面对着德妃赏赐下来的宫女和侄女,心里头会是什么感受。
他以往不是没瞧见过娘娘们的这些事,就说大福晋、太子妃、三福晋,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但是,这事放在乌林珠身上,他就无法接受。
“爷,我知道您的心意,无论娘娘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怀疑你。”乌林珠握着胤禛的手,说道。
她以前从不敢奢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遇上了四爷,她才敢有这样的奢望。
“嗯。”胤禛含含糊糊地答应一声。
他心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总得想办法对付德妃才是,至少让她再也无法伸手插足他们的事。
这事很难,但胤禛已经下定决心要做到。
“说起来,钮钴禄氏近来也很老实。”乌林珠有意岔开话题,笑眯眯地说道,她对此倒是有些惋惜,当年她和四阿哥落水这件事,钮钴禄氏逃脱不了干系,偏偏这几年她像是学乖了,什么事都不敢闹,估计是被宋氏给吓坏了。
“迟早会露出马脚的。”胤禛说道。
当年钮钴禄氏不过是在储秀宫的一个秀女,怎么可能有本事买通太监对荷花池的栏杆动手脚,要么她是被人收服了,要么她是被人拿来当木仓使了。
不过,无论是哪种可能性,钮钴禄氏迟早都会把该说的给吐出来。
“阿嚏!”钮钴禄氏打了个喷嚏。
婉月走到窗户旁边,把窗户给关上,“格格,要不奴婢去给您要碗热汤来吧,如今天气冷了,受了风寒不是闹着玩的。”
“嗯。”钮钴禄氏点头答应了一声。
等婉月走了之后,钮钴禄氏若无其事地走到梳妆台前,她伸出手打开妆奁,将妆奁打开后,取出里头一块帕子,这块帕子质地柔滑,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拿得到,钮钴禄氏不过是个格格,更加没机会拿到这等好东西。
想起当初,那个宫女和她说的那些话,钮钴禄氏心里头就不禁一抖。
胤禛和乌林珠都没猜错,钮钴禄氏的确是被人当木仓使了,当年她初入宫时,为了占据四福晋之位,便对乌林珠起了杀意,不过,钮钴禄氏心知肚明自己没有办法弄死乌林珠。
如果不是有个宫女自告奋勇提出帮忙,钮钴禄氏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到。
当年宫女走的时候,不慎掉下条帕子,钮钴禄氏瞧着那帕子好看,便留了下来,等过了几年后,她知道宫里头的份例规矩,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这条帕子是金字缎,嫔位以上才能得到。
当然,有些妃嫔也会把些边角料赏给宫女们做帕子使。
那宫女分明不是一般的宫女,背后显然是有主子在指使。
钮钴禄氏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知道那人要想拿她的命那是易如反掌,所以,这些年她把这条帕子藏得死死的,不敢给别人瞧。
“格格,热汤来了。”婉月的声音在后头传来。
钮钴禄氏飞快地把帕子藏在袖子里,露出一个笑容。
九月,金秋。
大选正式开始,满蒙汉三旗的适龄女子都入宫选秀。
这回大选乃是为了替胤禟和胤誐两人选嫡福晋,当然,其他阿哥也免不了要选侧福晋和格格们,另外,还得替康熙挑选些年轻的女子。
皇宫为此再次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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