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婚俗礼节,铁木兰这个时候必须要躲起来,不能见客。但是这个小院子这样的小,铁木兰也就能躲进里屋,而外屋刚刚的那些话,躲在里屋的铁木兰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林夫人带着林直告别的时候,见林直的眼睛一直盯着里屋的那道门瞧,便知道铁木兰定是躲在里面。
捏着帕子捂着嘴,跟木婆子打趣起了自己的弟弟。
“您快看看,我这弟弟看来是等不急了。两个孩子的年龄也都不小了,这纳吉纳征的日子,肯定是要尽快安排的。不然我都怕我这个弟弟得了相思病,可就不好看喽!”
听了林夫人的话,屋里人顿时一阵大笑声,把林直这个耿直的男人,弄了一个大红脸,又偷瞄了一眼里屋的木门,对着木婆子施了一礼,转身就逃了。
这大姑娘害羞的模样,弄的屋子里院子里的人,又都是一阵大笑。
林夫人捏着帕子笑够了之后,才和木婆子道了别。
等人都走了,铁木兰才从里屋走出来,看着满满一院子的东西,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倒是木婆子,看着满院子的东西,笑的合不拢嘴,她倒不是贪图这些东西,主要是意义不一样。
“听梅三娘说,大户人家都讲究三书六聘,娘还吓了一跳,以前在桑吉村,成个婚,新人能有一套新衣裳换上,就不错了,哪里还讲究这么多。”
木婆子走到大雁的笼子前,看着那只精神的大雁,有些为难了,不知道按照礼节,这只大雁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还得问问梅三娘才成。
“听梅三娘说,这些不过就是小聘,大聘还在后面呢!小聘就这么多的东西,那大聘得多少啊?”
木婆子一阵的唏嘘之后,转眼看铁木兰还是没什么高兴地样子,接着开导自己的傻女儿。
“男方送的聘礼越多,也就越表示他注重你,这是好事,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没不高兴。”
她确实没有不高兴,只是高兴不起来而已。
见木婆子刚刚还是一副笑脸,此时皱起了眉头,赶紧找了一个借口。
“娘,我就是担心,这要是成婚了,我能不能做好人家的妻子,我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呢!”
听女儿这样说,木婆子毕竟也是过来人,突然理解了女儿的心思,她曾经也都这样的忧虑。
“会好的,林直是个好孩子,以后你不用跟公公婆婆一起生活,你的日子轻松着呢!”
铁木兰就当自己是接受了老娘的安慰,赶紧捧上了一副笑脸。一张笑脸一端就是一天,可是到了晚上,躺在火炕上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睡不着的铁木兰等着木婆子睡熟了,便起了身,到院子里的望月亮。
看着紧闭的厢房门,自从知道铁木兰是铁了心要嫁林直,方远道直接就搬去了酒满楼,还顺便带走了馒头,樟草胡同的这个院子顿时变得冷清了不少。
铁木兰转回头,继续对着月亮叹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悔了,但是她已经不能后悔了。
铁木兰又连声的谈了几口气,突然听见和这个安静的夜晚不和谐的声音。
樟草胡同里其实一共也没住几户人家,邻里一直都很安静和谐,天一黑,都关紧门窗睡觉,除了胡同中一家养了一只不大的小奶狗,最近总是奶凶奶凶汪汪两声,就剩下蛐蛐声了。
听着动静,来人不少,步履轻快,内息极稳,应该个个都是高手。但是这些高手来樟草胡同干什么?她不记得自己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啊?
铁木兰躲进了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等待着那些高手的靠近,她到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到她这里的来送死。
很快,那些高手便接近了铁木兰家的院子,但是那些人翻墙而过的地方却是隔壁。
咦?竟然有人如此大费周章,半夜来刺杀一个媒婆?怪哉!
铁木兰还没感慨完,隔壁已经打起来了。出于好奇,她悄悄的爬上了自家的墙头,探出脑袋去观望,这一看却吓了一跳。
没想到这个一脸白粉大红唇的梅三娘,竟然还是一个隐藏的高手,这一手狠辣的剑法,绝对是习武多年,而且从未荒废。果然高手在民间,难道梅三娘媒婆的身份竟然是她的副业?
就在铁木兰胡思乱想的时候,梅三娘已经身中两剑,受伤不轻,显然这些人,就是来要她的命的,招招狠辣致命。
铁木都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再说邻居一场,这些人说不定处理了梅三娘,以免暴露他们的恶行,直接把离梅三娘住的最近的自己家也来个血洗。
就在铁木兰犹豫的功夫,梅三娘又身中两刀,眼看不敌。
铁木兰掏出怀里的帕子把自己的脸一蒙,赤手空拳的跳进了梅三娘的院子,一掌劈晕了一个黑衣人,抢过对方的武器加入了战斗。
铁木兰的剑法不算熟练,但胜在精妙,总是能出其不意,再加上金针的配合,一次就撂倒了四个黑衣人,而黑衣人却根本就没有看清蒙面人使用的是什么暗器。
黑衣人见来者武功极高,且身份不明,暗器了得,都改变了目标,向蒙面人攻去,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根本就近不了蒙面人的身体,更别说是伤人。
知道不敌,黑衣人赶紧停手。
“我们是庆天门的人,要杀之人是庆天门的叛徒,侠士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铁木兰并未收起手中的剑,而是变了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