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楚森亲眼看着木瓜一口喝光了一碗萝卜汤,捏着一个杂粮馒头,半点都不嫌弃的往嘴里送时。
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为主子的遭遇而阵阵心酸,默默的在心里替主子流泪。
他家主子吃苦了。
“楚公子,你怎么不吃?不用客气的,别忘了你都已经付过了金子的。”
楚森当然没忘,正是因为没忘,此时心里更生气。
还好意思和他提金子的事,就那一锭金子,换成大白馒头,够他吃一辈子了,现在却只能换几个杂粮馒头。
楚森拿起一个馒头,慢慢的送进自己的嘴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
主子都能吃,他有什么不能吃的?
然后偷偷的瞪了黑妞一眼。
这个女人的心真黑,跟她的脸一样黑。
他的主子决定不能娶这个面丑心黑的女人,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
楚森心里开始计划着,怎么才能把这个失忆了,脑子也变傻了的主子骗走,又狠狠的咬了两口馒头。
然后就噎着了,一张俊脸憋的通红。
木婆子赶紧端起萝卜汤送到他的嘴边,嘴里忍不住念叨起来。
“你这个孩子多久没吃饭了,怎么饿这成这个样了?”
木婆子挨过饿,自然知道挨饿的感觉不好受,顿时可怜上了这个俊俏的孩子。
又好心的嘱咐道。
“慢点吃,锅里还有呢!保你能吃饱。”
楚森猛灌了一口汤,才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不停的咳了半天,一张白净的俏脸都憋红了。
黑妞端着汤碗,似笑非笑的望着楚森,
“看来你很喜欢我家的饭菜,味道是不是比你想象中的好很多?多吃一些粗粮对身体好,你看我表哥,最近都胖了不少。”
楚森很想反驳,但是望着坐在他对面正专心吃饭的主子。
别说,好像还真的胖了。
不不不……不是胖了,而是颓废了。
看现在主子一脸和善与世无争的模样,身上没有半点杀气,要是被军中的将士们看到,如何还能服众?
楚森不想再说话,他太难了。
此时他就想吃饱了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想办法,赶紧把主子拐走。
身为战王的左右手,楚森的待遇当然是最好的。偶尔吃一顿粗茶淡饭,反倒让他胃口大开,还真吃了不少。
看一盆的馒头几乎被他吃掉了一半,楚森脸一红,一想到今天送出去的金子,又挺直了腰板,觉得理所当然。
可是等到睡觉的时候,楚森又为难了。
刚刚他在饭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偷偷的把整个院子查看了遍,正房就两间,外间是厨房还带着饭厅,里间就一铺小炕。
他睡哪儿?主要是他主子平时都睡哪儿啊?
站在院子里的楚森把目光看向了一侧的厢房,感觉要塌了似的,这里能住人?
这时黑妞抱着一张薄被走了出来,对着站在院子里对着柴房发呆的楚森道:“你和木瓜一起住柴房吧!好在家里的木板不少,一搭就是一张床,铺上稻草就能睡人。”
“你们真让主子……我是说,你一直让你表哥住柴房?柴房能睡人?”
黑妞眨巴眨巴眼睛,扭头对刚刚冲了凉回来的木瓜吩咐道:“你在柴房里再搭一张床,给楚公子睡。”
楚森见主子听话的真的去搬木板,他怎敢让主子伺候自己,立刻过去帮忙。
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很快就搭好了,黑妞先铺上了一层的稻草,又铺上了一层薄被。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一支香,点燃,在柴房的四角熏了熏,插在柴房里唯一一扇小窗子的窗缝里。
楚森一看点香,立刻警惕起来。
“这是什么?”
“熏蚊子的,这个季节晚上的蚊子特别的多,又不能关窗子睡,那样太闷热。这香一直点着,保准晚上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楚森虽然对医术一点也不了解,但是熏蚊子的蚊香他还是闻过,还记得是什么刺鼻的味,绝对没有这么好闻。
国都大家大户的谁不知道,熏香可是大有讲究,可不是能乱用的东西,弄不好可是能要人命的。
楚森心中又是一阵的阴谋论,赶紧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不行,我就受不了这香的味,这里不用点香。”
说着,楚森掐灭了香,丢回黑妞的手里。
黑妞此时也明白了楚森的心思,这是防备她呢!
“木瓜你出来一下。”
楚森见自己主子这样听话,黑妞一叫他,他就屁颠屁颠的跟了出去,心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惆怅。
黑妞把木瓜拉到了院子的另一边,还有扭捏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就是用灰色的粗麻布缝制的,一面绣着几朵白色的小雏菊,一面绣着两个敦厚可爱的木瓜,手工有些粗糙。
“这是我刚刚绣的,虽然不太好看,但是一直带着它,对你有好处。”
木瓜接过这个确实有些丑陋的荷包,久久没有回神。
黑妞不好意思的握着自己的手指,赶紧解释了一下。
“就在你刚刚去冲凉的时候,我就用新买来的绣线练了练手,本来打算绣个好看的给你,但是今晚这个你用的上,等我绣个漂亮的,再把这个换回来。”
木瓜把荷包房子自己的鼻子下闻了闻,果然有一种淡淡的香气。
看着木瓜把那个丑香囊小心翼翼收进了怀里,黑妞的顿时满足的笑了。
自从进了酷暑,每晚黑妞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