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于常人的冯时夏烧水热包子,顺便煮了两个红薯,准备煎几个红薯饼配粥。趁着这时间她便先搓衣裳去了。
两人换下的衣物里里外外加起来有十来件,好在这年头的衣服没啥油渍、奶渍、果汁渍等,就一些汗渍和尘土,荚果水还是能勉强洗干净的。
天快黑了,她没再去沟渠了,就着自己最后一遍漂洗头发的水漂了次衣服,又用干净水复漂了一遍。
本就没啥泡沫,看起来是干净了,而且荚果纯天然,她也不怎么担心化学残留,直接就晾了。
煮熟的红薯去皮碾成泥状,没有糯米粉,她便只用了白面来代替了,这样就不再粘粘的了,但好歹也是饼子。
其实全用面粉的话,切丁挂粉糊油炸成饼会更有口感,但那毕竟耗油啊,她现在奢侈不起。
因为是红心红薯,只需一点点白糖就能足够香甜了。
她揉好红薯面团,分出小剂子,特意用刀稍稍塑了些型,方的、圆的、三角的、五角的、爱心的、骨头状的、猫咪头的、树状的、小人的等等,给单调的日常增添点乐趣。
最后一个个压薄在铁锅里翻煎,红薯是熟的,饼子一会就好了。
正要招呼两人洗手吃饭,外头又想起了喊声,她看着“肚仔”嘟起嘴回了一句什么,跟着无奈地笑笑。
好在今天买了油纸回来,再不用小家伙去拿“厕纸”了。她裁了一块出来,给“肚仔”包了肉包和两个饼子。
金花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回怼,觉得豆子现在的脾气可是见长了,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着阿元送他出来。她决定回去跟爹娘好好谈一谈。
为了避免东西被发现,明明热乎乎的还不能马上吃,小豆子心塞地跟阿元将纸包塞进了身上的包包里,还好能放得下。
金花等着磨磨蹭蹭的人过来,转头先跟阿元寒暄了有没有吃饭之类的,又说了娟子下午来找他的事,接着便拎着自家闹心的小弟回家了。
刚进正屋,她便叫来全家围着小豆子进行重点批判,尤其是下午和晚上这两件事。
“豆子啊,下午咋不出门见人呢?”李全林循循善诱。
“我不高兴啊!我心情不好!”李金豆理所当然。
“那你姐刚叫你回来吃饭,你咋还不听话啊?”吴氏刨根问底。
“我还是不高兴啊,我心情又不好了。”李金豆鼻孔朝天。
“豆子,你手上那个网虫谁编的啊?身上那东西是谁的啊?”李金树见爹娘面色要不好了,马上转移了话题,他可是这左一个“不高兴”、右一个“心情不好”的罪魁祸首来的。
谁知,李金豆见得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他身上的袋子上,怪叫一声忙弯腰捂严实了,边往自己和大哥睡的屋子跑边喊:“哼!虫子是阿元给我的,袋子是阿元借给我背的,你们所有人都不能偷看!”
“我就说吧——”金花往那边屋子飞了一眼。
饭桌旁的众人都面面相觑,都道金豆这脾气是长了不少。倒没人怀疑他那些东西,草编的玩意儿应该是阿长带回来的,那个怪模怪样的袋子,只当是于元本就有的。
同样在吃晚饭的于平家,听得于娟说下午没见着于元时,方氏便有话说了:“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阿元呐,就是跟着外面的娃子玩疯了。一个丁点大的孩子,整天整天地不着家是怎么回事?”
“金花说,阿元时常在林子里挖菜、捡柴呢~”于娟忍不住小声回了句。
“你看见啦?我瞧着肯定就是疯玩去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不就是老想着出去疯,还好我拘着了些,不然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来。”方氏白眼一翻,瞪了一眼女儿道。
“行了,别说了,吃饭。明早逮着人就知道了。”于平对阿元不在家这一点也是颇有微词,但娟子的话也是可能的,便两边都不站队,想着明早就能揭开这谜底了。
于元将夏夏留给自己的包子仍旧分了一半出去,冯时夏尝了一小口就不愿再吃了。
这包子皮掺了些黄面,肉馅也不是纯肉,是拌了些青菜做的。总之,用料确实比大街那家差上一些。
靠着个大便宜,普通人应该还是会愿意花钱买这儿的,毕竟有肉味也更管饱,加一铜币便能买两个有肉的大包子。
至于味道差了那么点,想省钱的,谁还计较那点味道。
红薯饼子还算过得去,若是有糯米粉那才真的叫软糯甜香,让人回味。
小家伙拿着那个人形的饼子看了又看就是舍不得咬,冯时夏趁其不备一口过去咬了条“胳膊”下来,嚼巴嚼巴,还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回味道;“是阿越。”
于元瘪着嘴,把剩下的饼子护得紧紧的,看见夏夏还想往这来咬,他指着桌上的饼子大声道:“夏夏,吃那个,那里还有的。”
“哈哈,这个阿越,好吃。”冯时夏指着那个少了“胳膊”的饼子嚣张道。
于元马上回嘴:“是夏夏,不是我。”
“阿越!”冯时夏坚持自己做的就是小不点儿。
“是夏夏!”然后,于元“嗷呜”一口自己在第二回合抢先把饼子三两下咬了,他要把“夏夏”都吃到肚子里,这样,就不会不见了。
带狗子去院子里方便的时候,冯时夏发现今晚的月亮躲起来了,抬头看,只见着云层层叠叠的,忽而有风刮过,岔路口那颗大树发出的“沙沙”声都清晰可闻。
依这情形,明天很可能有雨。
想到各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