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见状,也终于收回了手,忙将自己的分一些到二哥手里拿着,他都快要捧不住啦~
冯时夏见大男孩的表情,便知他懂了。再看小黑仔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也大笑出声。
今天是个多好的日子啊,每个小孩都领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份劳动所得。
应该买张红纸包一包的,冯时夏有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
红包这东西真是又喜庆又惹人爱的,没有谁不喜欢的。
不过,做不了红封,她昨儿买了有一块带点自然的晕染白的水粉色布料,再简单缝几个钱袋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主要她也怕这些孩子在路上就不小心把这些个钱给弄丢了。这些都是昨日他们几个费了老鼻子劲,还受了不少委屈才一铜币一铜币攒出来的呢。
分出去多少她不管,可白白丢了一枚她都是要心痛死的。于是,她拿出材料和工具到堂屋,让四个不知自己该干嘛的孩子将捧着的钱分开一堆堆放在桌上,她便开始裁布,穿针引线缝钱袋了。
孟氏等几人都进了屋子,才悄悄离开。
当她看到女娃蹲下身给胖娃子洗脸时,内心是平和又安慰的,这是个既善心又很会照顾人的。
也不得不感叹,于家小子和李家小子的运气真的很好,随便领回家的一个人,居然就是个这般好性情的。
可当她看到女娃在青天白日下把几个小娃子就聚在院子中间一起分钱时,她被吓得往四周警惕地看了又看,内心是震惊又叹息的,这也是个真傻的。
几个娃娃的声音一点都不小,说的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他们这些大人眼里,小娃娃是不可能挣到钱的,除了那种家里条件好点的年节,可这种一年也就一两回,而一般都是大人帮拿了。
谁要说哪个几岁的娃子正儿八经地跟大人似的挣上钱了,那听起来根本就是笑话,没人会相信。
可刚刚她瞧见的,里头的每个娃子手里都是分了一大捧的,比一个大人挣的都不少。
这几个娃子也是有福气的,她都一点没猜到,女娃居然会有这般的胆量,话都不会说就敢跑出去卖东西挣钱。且不光自己挣,还帮着这几个小娃子一起挣。
孟氏虽然对这让几个小娃子来直接领钱的行为并不十分赞同,但却依然被女娃的这个做法所动容。
这孩子无私地面对着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子,不论他们明不明白,对待他们都没有丝毫怠慢,就跟对自己时一样。
世上应是没有几个像她这般的。
像她这般把大家认为无甚大用的老弱都格外认真地放在眼里心里。
冯时夏十分快速地就缝好了四个口袋,都是缝的圆角的,怕孩子摸起来不方便,接下来就束好口就完事了。
可缝了四个了,她自己又有点眼热,明明她和小家伙都有自己的钱袋了,她还是忍不住重新也缝了两个。
内心告诉自己的是,这个钱袋对他们6人的意义是不同的。
而且每人一个不正好,免得小家伙也会羡慕小伙伴都有,他却没有一样的。
遂,又加了两个。
束口部分,想来都做到这一步了,干脆就更精致些。取了昨天刚买的粉色丝线,挑了粗些的,做成中间提,两边拉伸束口的绑绳。在两端为了收口更好看,干脆还编上了中国结,下方垂坠的一点还特意把线劈开了,造了点流苏的感觉。
中国结易编,都是上下压线,弄起来并不耽误时间。
最后完工的6个钱袋一水儿摆在桌子上,是真的惹眼。
昨天买的布料没有大红色,不然这下就是真实的6个大红包了。
试着装了最多的72枚进去试试,嗯,大半袋,还可以。就是棉质的撑了太多的重量后,形变得有点严重,要是那种光滑的绸缎,或者带绣花的,肯定就更好了。
算了,多想无益,现在这些就是靠他们自己努力得来的,就是最好的了。
不过,好像,除了她自己,其他5人都是男孩子,她光想着选个跟红色相近的,却完全忘记考虑使用者的性别了。
算了,颜色本没有性别,对,谁说男孩就不能用粉色?就不能喜欢粉色了?她已经在一个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环境里了,为什么还要用以前的框架来束缚自己?
最后的一步是区分,绣图案今天可没时间了,下次可以好好想想再补上来。现在还是得缝上姓名来区分。
回厨房重新添了把柴。路过院子,冯时夏不经意地将小家伙带到堂屋,低声指着“肚仔”说这个名字,又指指小胖墩,看向小孩。
于元眨巴着眼,不明白。
冯时夏于是把自己、小家伙和“肚仔”挨个指着念了一遍,再指小胖墩。
“贵宝,他是贵宝。那个是大毛哥,大毛哥的弟弟是二毛。”于元依次顺过去教着。
“给包?大猫锅?底滴?耳猫?”冯时夏有点脑壳痛。
“贵宝!大毛!二毛!”于元干脆不说别的字,只重复了名字。
冯时夏听着好像和自己刚刚理解的没区别,掏出自己的随身本将几人的名字记录下来。
而且从这名字和之前的表现来看,小黑仔和大男孩很可能还是一家的。
最后为了不重复他们六人就分边用“x、y、d、b、”来区分了。
写在纸上一看,她脑子里居然浮现出了“小样,逗逼们二”。
拍了几下自己脑洞乱开的脑袋,取了紫色丝线快速缝了个小小字母在左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