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玩得高兴,贵宝最后还是没忍住,真的带伤上线了。可因为他实在一身肉跳起来费劲,肉一弹动也真疼,所以,基本上他就是这游戏的破坏王,谁跟他一起,最后都会被连累到跳不了几个。
众矢之的很自然地被吐槽嫌弃了。
贵宝可不放在心上,自个儿过瘾就完事了,哪怕扑地上了也拍拍土又爬起来,一次只能跳过一个都能嘻嘻哈哈乐半天。
大伙无奈,只得时不时安排他摇绳,对此,贵宝也没有抗议,无论怎么样都兴致勃勃的。
只是,在灶房里再一次飘出浓郁香味的时候,贵宝抽抽小鼻子,完全没顾正跳得高兴的小豆子和江澄,手一松,便撒腿往灶房跑了。
“婶婶,婶婶,你又做糕了啊?”
“江贵宝!”跳了个寂寞的江澄撵都没撵上人。
“贵宝就知道吃,哼,”小豆子也是气的,但转口又道,“我也去看看。”
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出炉蛋糕的几个小孩子都拍着手“哦哦”地叫,江澄则是被那份量和味道冲击得嘴巴大张,涎水都滑到下巴了也没察觉。
冯时夏看这群对蛋糕始终抱着莫大热情的孩子笑笑,然后指指院子里还没收拾的跳绳再指指屋子。
第一个领会过来的二毛立刻就跑出去把东西都好好捡起来抱回堂屋了,回来便得到了冯时夏一个大大的称赞,这个是阿元告诉他的,夏夏把手指竖起来就是表扬的意思。
于元此时却“腾”地一下子脸红了,那是夏夏好辛苦给他做的,他刚刚一急都没管就扔在院子里了。
冯时夏偷瞄了一眼于元的表情,不动声色,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对于水缸里时而就会满上的水,她已经很能淡定面对了,之前过来串门的应该就是“肚仔”的家人。
蛋糕的成本其实和糖块差不多,之前不愿意做是实在太费劲了。现在轻松了很多,她也不在乎花点力气给这些孩子填补一份童年的专属味道。
没有辣条的童年是没有灵魂的,可现在她提供不了辣条和蛋糕能起两三分的作用。
说起辣条,用料简单,其实等以后有机会买到豆皮了,还是很好做的。
不行了,冯时夏可不敢再想了,想得她自己口水都哗哗倒流了。
打了一盆水,给几个孩子都擦洗了手脸还有脖子。这土夯的院子,平时走走还没什么,跳绳甩起来,真的是尘土飞扬的。
要不是一直暗示自己这儿环境就是这样,这些小孩也是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她肯定没法容忍这样运动的。
还是安慰了自己跳绳运动的历史很久了,**十年代农村很多学校操场同样没有硬化的时候,全是这样过来的。
但运动过后,该弄干净还是要弄的,不仅连衣服上都给拍打了一遍,鼻孔里也都给擦了一遍。
大毛是不好意思让冯时夏动手的,问阿元另外要了一条布巾,自己按冯时夏的做法严格做了。
手里的布擦在脸上很柔软,跟家里有点刮脸的那块很不一样。
孟氏舀了瓢水一个人到屋外也冲了把脸,正打算起身,身边递过来一块布巾,抬头就撞见女娃那张笑盈盈的脸。
也不知为什么,这孩子在这跟她之前生活完全不同的地方还能一直高高兴兴的。
不过,能这么有精神是真的好。
孙老太一下午都担着心,怕贵宝吃得少饿着,怕贵宝走路不稳跌着,还怕其他娃子趁贵宝跑不起来欺负他。
她的孙子她自个儿看哪哪都好,可她也不是不知道村里好些娃子总拿“贵宝爱告状”来说事,吵架甚至动手的时候并不少,就是铁蛋跟二毛也跟贵宝闹过的。
可她一直在屋里等到半下午了,贵宝还是没回来。
她是真急啊,孩子身上那根本就没好,哪能在外边撑得住这么久呢?
还是得把人找回来,想着便喊了小凤分头去找人了。
孙老太往江树东那院去了,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贵宝就偏爱跟二毛那小子黏在一起,也是奇了怪了。
江小凤不知为啥,直觉就往上头于家的院子去了。
路上碰到别的孩子,听说在山头看到过贵宝,在cǎi_huā呢。她就径直往山头去了。
冯时夏这头,因为今天孩子们吃得都不少了,便只趁热每人切分了三两口的份量甜甜嘴。
“婶婶,你不喜欢宝儿了吗?比上回喜欢得少这么多了吗?”贵宝伸出双手比划出与上次收到阿元送去的那块糕的差距,十分遗憾地探问。
江澄听到这话,一个巴掌拍在贵宝的后脑勺:“江贵宝,谁教你在别人家这样讨吃的?这是阿元和夏夏家的东西,又不是你家的,你白得的怎么还嫌少呢?”
他家在村里算不得大户,可是奶和爹娘偶尔还是会给他买零嘴。所以,别的娃子吃点心他虽然也会瞧上两眼,但通常不会一直惦记的,因为那些基本他都吃过。
可这回他觉得回去之后他可能会忘不了了。第一回理解了贵宝为什么那么控制不住,总是只惦记着吃了。
他也没吃够,但家里和学堂里教的道理他还是记得牢牢的。
“老大——”贵宝是有点,不,很难过了,甜甜的糕吃不到,铁蛋还打他。
但是他知道铁蛋说得对,“不在别人家讨吃的”。这句话奶跟他说过的,那个打人的爹也说过的。
小豆子和贵宝完全一致的想法还没来得急冒头就被一起压下去了,想想夏夏每次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