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阿亮哥哥还没来。”于元在坡上一把扯住要继续往大路上赶的冯时夏。
“[阿亮哥哥]?阿越,没有[阿亮哥哥]。今天我们得自己走路。”冯时夏摇摇头。
“阿亮哥哥说,嗯,说让吃完早饭在这里等他的,他要赶车来接我们去那里的。哞——”于元学着牛的叫声,指向高高围墙所在的方向。
他倒不是怕走路,只是他跟阿亮哥哥都说好了,怎么能没等到人就先走了呢?
小家伙从没有这样闹过,冯时夏不禁考虑起别的可能:“[阿亮哥哥]?[吃饭]?牛[车]?县城?他吃完饭会驾牛车来带我们去县城?”
“嗯。我们要等阿亮哥哥一起的。一、二、三……四个人一起。”于元点点头,双手抓着背篓带,站在原地乖乖等待。
冯时夏虽然觉得自己的理解很荒唐,说到底,少年跟自己只是碰过几次面的陌生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更没有跟对方做过这种约定,但她还是决定陪着小孩等一会儿,让他亲眼见证结果。
只是,“哒哒~哒哒~”,有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而且在这个时候从右边传过来的。
等它的庐山真面目一露出来,“阿亮哥哥!阿亮哥哥!!”,身边的俩小孩蹦得极为热切。
居然真的等来了。
那方明显定位过来的目光,很直白,她想误解也误解不了。
“阿越,[钥匙]给我,我去把[白菜]和[黑豆]带上。”
有车的话,狗子带上就没啥了,免得真的关久了把它们憋疯,而且即使是作为狗子,跟着她冯时夏的,必须成为一条见过世面的狗。
回去接了狗子过来,她还带上了一个小木桶。她已经打算好了,回来拿不了那么多,就先把部分东西寄放到屠户小哥家里,下次再带回来。
“阿亮哥哥!呐,给你,夏夏做的饼,南瓜味的,可好吃了。”于元从胸前掏出自己带的,分了一个最喜欢吃的给新认识的大哥哥。
“等很久了吗?哥哥吃过早饭了,阿元你自己留着吃吧。”胡亮摸摸于元的头,将好几个篮筐全部搬上牛车,又把俩孩子的背篓卸下来,把人一并抱上去。
心里倒纳闷,过个节也用不上摘这么多花吧?难道他们在县城有亲戚要分?那得多大的家族才用得上这么多啊。
“我们刚爬上来,阿亮哥哥你就来了。”于元指手画脚还很兴奋,执意分享自己的饼子,“阿亮哥哥你吃的,我都吃过三个了,我最喜欢这个饼子了。”
“我也有,我有两个红薯味的,我分一个着阿元也分出去一个,因为不要自己走路真的太好了。
胡亮还记得这个“脚它自己不走了”“脚也谢谢你”的娃子,当天哭得那叫一个惨哦。
“小家伙,这回脚它自己能走了不?”他调笑道。
本以为除了夏夏和阿元,没人再知道上回的糗事了,这下被人再次提起,小豆子也不免红了脸:“能,能走了。哎呀,但是阿亮哥哥你有车,呼啦,一下子就到了,脚就不用再走了啊。它好高兴的~”
“哈哈哈~”胡亮真的被这娃子逗得不行。
“阿亮哥哥,他叫豆子,李金豆。”于元跟着帮忙介绍,又伸长手催促着,“阿亮哥哥,你吃一口,保证很好吃。”
胡亮点点头,他知道阿姐的为人,便也不再固执。看着眼前这两个笑得跟花儿一样好看的小娃子,同样笑眯眯地接了:“好。你们都说好吃,那肯定很好吃了。头上的花都是娘给你们戴的吗?真好看!”
“夏夏做的吃的都特别好吃!花儿也是夏夏给我们戴的。”小豆子立即表态。
“刚刚下去的不是你们娘吗?怎么叫她‘夏夏’?”胡亮对这种叫法很好奇。
他正是吃不饱的年纪,当下就咬了一口饼子,真的很好吃,外边用大油煎得金黄,里头的馅不知怎么做的,滑腻腻的,又细又甜又香。
这开了口就刹不了车,没忍住三两下就将一个饼子吃光了,他从来不知道南瓜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来。剩下的一个拿在手里,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吃掉。
“是,是娘的,”于元急急地跟胡亮肯定,夏夏是他的娘的,“就是不能,反正,反正就是要叫她‘夏夏’。”
这样就没人能说娘是一定不能回来的了,谁也不能说,谁也不知道。
胡亮也没纠缠这个问题,别人家怎么叫自然有别人的缘由,而且这家人本来就跟普通的人家不太一样。
“那夏夏去哪了?还有很多东西没拿完吗?要不要我去帮忙搬?”他从善如流地跟着称呼了“夏夏”。
说到这个,于元也有点紧张地望向下坡的路口,犹豫了下,还是摇摇头:“夏夏去带白菜和黑豆了,我们就在这儿等一等吧。”
再等一会会,如果夏夏还不来,他就要自己回去。
胡亮听着是白菜和黑豆,想着可能家里种得多,顺便带去卖的,既然阿元说不用,可能是没多少,便也耐心等着了。
没过一会,阿姐回来了,带着一个篮子和一个木桶,但是他接上来一看,里头并没有任何白菜,更没见装着黑豆的什么袋子,只有两只趴在篮子里的狗子,一黄一黑。
“白菜,黑豆,真好啊,今日我们所有人都去玩啦~”小豆子欢呼着上前抚弄两只狗子。
胡亮完全傻眼,原来“白菜”和“黑豆”是两只狗的名字啊……只是,带上狗去做买卖就算了,怎么还不用狗子走路呢?还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