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哪种,只要不是抢劫就好。
至于扛包,找谁不是找?主动找上门来的还给她省不少事,反正现在也没有车可以用。之前她根本没想到这一块,完全忘了这时代是有脚夫这个职业的。
虽然他们的人品可能无法保证,但现在她也不确定对方坏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干过杀人放火或者别的丧良心的事。如今这些人愿意正经干活赚钱,从圣母的角度来说,她应该要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另一方面,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和这些个人,能保持距离做到井水不犯河水自然是最好。但人家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还是得给两分面子,不然谁知道他们心眼有多小,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
要是跟上回那样,就算他们明着不做什么过分惹眼的坏事,只守在她摊位前当门神,就能把她所有的客人都吓跑了。
点头,只能点头……
但是,价格一定要提前说好,不然到地方了再被敲竹杠,她可就说不清了。现在这儿至少有个证人,好像也都认识这群人,就不用担心对方耍诈了。且,真要有什么意外,她还有最后这重保障。
她掏出自己能出的跑腿费跟几人“钱?这,哑娘子你这……咳……也就百斤的东西。”张云春见冯时夏还掏了钱出来,更是心里对她高看一眼。可5文?这也太不懂行了。忙跟人眨眨眼暗示。
“是啊,哑娘子,我们是顺便给你送,不是来找活的,不用钱。”麻子脸也颇为意外,愣了会才摆摆手。
专门送趟货,而且还是重物,他们也没有准备其他什么运送工具,看着是得靠人力扛的,挣的幸苦钱。若不是刚刚一下子花出去太多了,冯时夏是不太好意思只给5铜币的,起码也得10个铜币吧。
不要钱?
不要钱她是不会让无关之人来送的。更何况是他们几个?更不敢了。
场面有点僵持。
“菜市街谁不知道,哑娘子一向就是个极大方的,从来不小气。今日又在那位少爷那儿赚了不老少,5文钱现在对她来说可是小意思了,虽然咱是顺路帮忙,但人现在高兴着呢,就乐意给。”矮个子朝身边两人使了个颜色,“我看,麻子,咱就别扫哑娘子的兴一个劲儿推辞了。兴许,送到了地方哑娘子更高兴了,也打赏咱哥几个一顿酒饭啥的,咱就当沾光了呗。”
“就是,麻子,咱可得听哑娘子的。她乐意怎么办,咱就怎么办。又是不咱自个儿要的,人硬塞来的钱你还不要?你是傻了吧?”三人组一直没吭声的那位也主动接话道。
“那……行吧。”一直谨记着大头话的麻子脸,想想就算收下这钱确实也没违背大头说的意思,便点点头同意了。
冯时夏见状,便让人等等,自己去对面先取了加工好的七八袋粉回来。
加到一起,东西更显零乱,虽然是三个男性,但并不好拿。
张云春见两方勉强达成一致了,压下心底那一点子的不安,让几人先等等,回库房拿了3个箩筐出来,一一都给装好了。
“这下你们就好搬了,送完再给我带回来便是。记得一定给我带回来啊,别偷摸给我带回屋或者扔哪啊,不然我连夜就找街管队的人上门的啊。”
冯时夏感激地冲老板笑笑,带着两孩子准备先行领路了。
“这是我之前在郡城进的两种米,一直没怎么卖动,之前晒了回就收在库房忘摆出来了。我看你各种米都买了些,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或者要做别的什么吃食?这两包你拿回去,看能不能用得上吧?”张云春将提在手里的两斤米递给冯时夏,心里也有点不得劲。
照道理人家在他这花了这么多钱,给送个货那是理所应当的事,谁知偏巧就弄成这样了?他能看出刚开始冯时夏对麻子几人的出现挺不乐意,甚至有点惊吓的。
虽然他觉得这几人应该能有个眼色不会闹事,但毕竟他们是常年在街面瞎混的,谁敢保证就一定靠谱?
冯时夏倒没想到老板还拎了两纸包给她,一通话她就听懂了个“米”字,这是因为她米买得多给的赠品?还是里头就是米呢?
不管怎么样,额外收获,这粮店确实是值得长期合作下去的。她冲老板点点头便往菜市街去了。
“鸡头,你干啥?”麻子脸撞撞身边正偷摸着从箩筐里拿一个瓷瓶往怀里揣的男子。
“嘘,这是香油!你可不知道,我这一箩筐尽是些好货。这十来个瓶里都是油呢,啧啧,买这么多,咱拿一个,保管她也不知道。诶,你不是说你家小的想吃糖吗?这里头那包最大的就是糖,我刚刚摸到边上一点糖粒子尝了。准准的。咱俩慢点,你倒点揣回去,顺便也给我倒些。这一包起码得有好几斤呢,她更弄不清的。”叫鸡头的男子放慢脚步,小声地跟麻子脸咬着耳朵。
“你疯啦?!大头都让咱别惹她的,你忘记了?赶紧把香油放回去,那一瓶得几十文呢,人算数那么好,怎会连自己买的啥都不记得?就咱几个碰了东西,到时一准找回来。你想进大牢啊?”麻子脸不认同地皱了眉。
“欸,你这个人,行吧,行吧,”窄瘦脸的男子嘴一撅,显得更凸出了,慢吞吞将油放了回去,又扭头,“那白糖她指定发现不了,咱也不多拿,我们一人拿四五两的。”
麻子脸见没劝住,只得指出现实操作的困难:“咱也没个东西装啊,直接揣衣里没到边就得漏光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