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和“肚仔”这时候分享着自己的零食给新朋友,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地在跟吃得滚圆的两小只玩。
冯时夏被抛在一边了,不过,屠户小哥他们没一会儿做起了手工,还是她也打算自制的风筝,便跟着在一旁默默帮些小忙,顺便偷师,比如怎么熬浆糊、怎么贴纸、怎么绑绳等。
浆糊可不是她之前以为的随便用面粉调和一下就成的,最后出来的状态是能拉丝的细腻平滑粘稠状半固体。
她看阿姨在“高中生”的指导下,用差不多一比一的水和面粉调和均匀无颗粒后,小火边加热边搅拌,面粉浆水咕嘟咕嘟冒小泡开始向浆糊转变,等浆糊有点透明,明显的搅拌痕迹维持一会都不容易消失就差不多可以了。
屠户小哥他们用的是劈好的细竹签,她自己弄不出来这个,准备到时候直接用竹尖上的细枝条代替。
阿姨除了熬浆糊,还帮着搓麻线,她搬了个矮凳端了笸箩坐在旁边,腿上搭了一块宽布,腿边还放着泡了水的麻。
她将粗粗的麻小心翼翼地劈开,最后劈得有头发丝那么细,看得冯时夏都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阿姨本人却很习以为常的样子。
她沉静地将要搓的几股麻线缠绕在左手手指上,右手蘸点水,直接很快地数钞票式地捻动拉滑过去,到了接口的地方,并不需要打结,直接把下一股麻线加进来再顺着搓过去便是。
就这么,一根根单独的麻线丝成了细细长长的麻线,搓好的垂到笸箩里,最后一圈圈挽成圆团。
可能因为这麻线用来放风筝的,阿姨搓的股数多一些,但还是比她买的那种细麻绳细很多,要是她想,能直接搓到跟平时缝衣用的棉线差不多粗细,直接用来织布都是行的。
冯时夏决定回去直接用三股棉线学着这法子搓绳来用,接口的地方打结也没事。总之做出来肯定比她买的麻线会轻一些,反正他们也放不多高,十几米的这点拉力应该还是能承受的。
“夏夏,黑豆又乱尿尿啦它还吐啦还把小白都带坏了”
“夏夏,黑豆生病啦”
“”
小孩们那头出了状况,冯时夏闻声过去一看,小黑狗无精打采蔫蔫地趴在一边,附近有一堆稀泥浆状的排泄物,还有一滩小家伙们说的呕吐物,里头还带点没消化的白。
这,怕是吃撑了没好好休息就使劲蹦跶,才吐的吧
但她不敢确定,看它刚刚还得瑟得不行,这会儿又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也舍不得骂,把小狗子抱回去跟它妈一块好好休息,打算再观察一下。如果不行,明天再带去看医生。
而一旁无知懵懂的小羊,跟着拉了一堆稀便,精神头倒还好。这明明比小黑狗还小来着,身体素质却强不少。
她从厨房弄来些灶灰,将院子清理了,“问”过“高中生”后倒到鸡棚后的一个废桶里。
带着大狗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排便,顺便把之前各篮子铺的稻草清理了一遍。想想做风筝的技术已经偷学到了,她觉得是时候出发去县城采购了。
把四小只在骡车上安顿好,她带着俩孩子跟主人家致谢和告别。
“快别客气,就是一顿填饱肚子的面,都谈不上什么厨艺,值当不了什么。子秋都说在县城的时候你不知有多照顾他,倒是我要好好感谢你的,只是如今家里境况只这样,别让你见笑了才是。”穆氏经历过沧桑的眼里堆满了诚挚,摇摇头轻叹,片刻又低头跟俩孩子道,“有空再来子秋哥哥家玩啊二壮也可喜欢跟你俩一块玩了。”
赵二壮被穆氏这样一点破,怯,发现人没生气,才害羞地低了头。
“二壮,你以后也跟阿诚哥哥和子秋哥哥去县城玩吧我们一块儿卖东西。”小豆子真诚邀请道。
赵二壮再抬,脚尖搓了搓地,没吭声。
“你不会我们都可以教你的,别怕。”于元以为二壮是不自信。
“我等会送阿元他们去县城,你想不想去不过,阿元他们今日不卖东西直接要回家了,我可能还要在那里卖一下午纸鹞,没人陪你玩。还有,回来要自己走路。”赵弘诚面无表情地问了句,“要去就跟着。”
赵二壮听到赵弘诚的语气直觉就想摇头,但见子秋哥一直朝自己使眼色,两个新认识的小弟弟也一脸期盼地看着他,他最后还是战胜了自己心里的害怕,勇敢地点了头,却仍旧忐忑自己会被大哥扔在半路上。
再经过那一片油菜花山谷,这时的景色跟上午那会又不太一样,那金黄里还反着光亮,似乎下一刻就会有花仙子从中化身而出。
冯时夏啧啧赞叹,真恨不得再多看几眼把这美景印在脑子里。
快到县城,屠户小哥直接给自己指了不用绕道县城的新路,但她肯定还是要一起进去的。
不过,今天不知是什么运气,在城门口碰上了独眼、肌肉虬结的魁梧男子。还是熟悉的赭衣黑裤,翘头长靴,腰间挎着一柄长刀。
这人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仍旧冻人得很。
俩人一对视,对方也有片刻的怔愣,这一下搞得冯时夏倒想笑,没想到这人还会有惊讶的时候,还当是铡刀在前都面不改色的呢。
上回那事自己算是得到了一个比较公平的结果的,她也不想多事,这人跟大高个属于同级别的,手中怕也是有些权力,现在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才好,就纯当不认识。
如此,当冯时夏轻飘飘的眼神从赵太平脸上掠过之后,赵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