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自己和屠户小哥的摊位,看到再熟悉不过的地界上个个陌生的面孔,她一时都有些恍惚,似乎他们只是这儿的过客,曾经那个为生活奋斗的身影不是自己。
她买了菜没有称肉,打算明天等小哥开张了再从他那儿买点肉回去卤上,后天正好带出去郊游。
在南街的另一家酒铺子里打了两斤黄酒和两斤白酒,感觉这时代各酒铺子里的水准差是很大的。这种还是纯手工的时代,没有公开的标准化的配方,就像他们卖糖似的,哪怕技艺再简单,还是一人一个口味。
南街这家的看起来浑浊一些,但是酒味更重,不过,她不喝酒不懂其中好坏,只用于去腥、消毒、腌制食品时添用的话,买的最普通的那种,价差不大,她就懒得再绕道去东大街了。
麻绳备上,屠户小哥带她到了另一个比较小的铺子,里头卖的东西也杂,但有她需要的蒸笼。
小家伙家的土灶锅得有**十厘米宽,她挑了两个比较大号的,大概有五十厘米左右。两层加笼盖,一共200文。
考虑到小家伙家人喜欢包子,而且他们这个群体的小朋友多,偶尔她确实需要蒸两大锅才够大家分。买大蒸笼省时省事,小蒸笼堆高了上边的上汽效果就会变差。而且大蒸笼方便偷懒的时候热菜用。
本来她还想再买个小号的烧小灶时放砂罐上用,但由于不知道砂罐尺寸,便只好作罢。
此时冯时夏之前沉甸甸的包包因为最占份量的钱大把地支出,此时已经没什么重量了。
她带着最后那些进了粮店,直接跟老板把常用的米面原料各要了50斤,其他的杂粮之前买的还没吃完,但现在自己买了石磨,以后消耗的速度会大大增加,她又添了5斤,麦子也是。
张云春看哑娘子居然带了两辆车来买粮食,一买就是两三百斤粮,瞠目结舌地愣了半晌,要不是这时节确实不太可能发生什么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天灾欠收闹饥荒了。
“赵,赵小哥,哑娘子家里要办大喜事啊”
谁知赵弘诚跟他一样愣住了,连带一旁的胡亮也是。
他们见过能花钱的,但没见过这么能花钱的,一天之内,大半年挣的钱就能这么全花完了。
“阿元,你家有人要成亲吗”赵弘诚越想越不对劲,觉得很可能就是张云春说的那样,不然他真想不到阿姐突然置办这么多的东西是为什么。
“成亲”于元歪着头懵懂地重复。
“有没有人要娶媳妇啊”张云春跟着解释。
“啊我知道了,是,是大哥要娶媳妇。二叔说要给大哥找媳妇,娟子姐说,嗯,嗯,大哥找了媳妇后我就有嫂子了。嫂子要生小娃娃的,唉,要是她不到家里来住就好了,我家的床只有这么这么大,都睡不下了。”于元恍然大悟,仔细回忆着自己听到的话,十分无奈地比划了下。
“哈哈哈”张云春被于元的小孩话乐得眯了眼,也没有去追究其中的逻辑,得知他们确实是要办喜事,笑呵呵地给张罗着各种粮。
虽然他也惊讶哑娘子家里办喜事白米白面用得多,杂粮反还少,但这是人家自家的事,轮不到他来说什么。
“哑娘子,你看这江米和苞米,放我这儿都是堆灰,反正之前也就你买,你这回要不要,要的话这两袋我再便宜些算给你。你干脆一并跟车带回家吧。”
冯时夏见到老板指着已经摆在外头的大半袋糯米和玉米,这两样她确实用得上,尤其玉米现在还没下种,还得等几月才能收呢。
点点头,同意了。
肥皂已经没啥希望了,旁的油她都没买了,只把豆油装了10斤。以后那些废油没法利用只能倒掉,这会儿她感觉自己的麻花生意卖出了些罪恶感来。她这边奢侈得要一锅锅倒,好些人家里却都还吃不起油的。
叹了口气,又让老板装了5斤灯油、5斤酱油和20斤白糖。
零碎的粮食多,她带来退还的罐子袋子刚到老板手里又重新被装了东西,她还得带回去。
跑腿小哥这时也回来了,之前他们约好在粮店这儿等。
小哥没有辜负她的信任,她交代的都买齐了,价格还是比往常她自己买的优惠。她又叹了口气,原来自己还是没学好还价这一课,幸好今天屠户小哥在,不然她这么多东西,今天不知要多花多少冤枉钱。
麻子收下了哑娘子按以往规矩给的钱,他看了看一旁赵弘诚没什么表情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麻子你咋在这认识啊不错嘛,你小子”
“别瞎说,打住”麻子连忙把不知在一旁守了多久,这下突然出现的人拨到一边,转头跟冯时夏打了招呼就匆匆扯了人离开了。
冯时夏皱了眉,但她总不能24小时盯着这些小混混,她做到自己能做的,对方如果一直领悟不了就是改不到正道来,那她也没啥办法了。
要是她能好好说话,也许还能跟人讲讲人生大道理,但就现在她这样,还是算了吧。
“哑娘子,你家有喜事,我店里就卖米粮,确实没什么旁的好送的,这5斤精白米还有这对红烛,算是添喜了。”张云春称量好所有冯时夏要的东西,另外拎了两样出来交到了冯时夏手里。
冯时夏知道这是老板给她的赠品,上回那两样杂粮她就挺喜欢,没想到这回居然还有蜡烛。
她都以为这儿只有油灯。
不过,老板怎么不给她拿白色的
算了,可能红色的没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