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回小蠢狗除了不甘示弱地冲天上偶尔嚎叫两声,并没有其他不适症状。反正她松手的第一时间看过去的时候,随着小家伙的尽力奔跑,那崽子伏在靠近小家伙背的那面,狗爪子在筐沿上扒得紧紧的,身体跟着背篓自然地左右甩动,一点没有蒙圈,一看就是有经验的。
剩下的风筝还有三个,冯时夏给两个大孩子一人各分一个,自己把最后一个以最快的速度放飞了起来,然后一路牵到了因为助跑而有点疲色的老人身边,强硬地将风筝塞到了对方手里。
手把手教着对方怎么扯线放线后,她应众小孩的呼唤奔忙在几人之间,教他们怎么把风筝放得更稳更高。
最后等八只风筝都飘起在十几米的高空之后,孩子们齐齐仰头望着,指着天上又喊又叫的都要乐疯了。
冯时夏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的风筝竟然就这么成功了,此时她特别能理解孩子们心里那种无与伦比的激动。不仅没有阻止他们表达自己的欢欣,还引导他们轮流交换着风筝玩。
“肚仔”似乎知道自己第一次放飞着实有些运气的成分在,之后再也没得瑟过了。他自己巴巴上前跟“学委”说了几句什么,没等冯时夏再找时机跟“学委”沟通,他俩又和好了。
小孩子间的友谊真是奇妙
天空上飘荡的有彩色的蝴蝶,有遒劲的大字,有蓝色的水纹,有夏夏、阿元和豆子的样子,还有大家画的画,样式那么多,煞是喜人。
它们身后的飘带那么长,就像河里的水草,摆动得特别好看。
孟氏从来没想过自己临老了还有这么样孩子气的一天,她看着看着,觉得自己手里牵的这根绳就像她一直追寻的线索,那头定然连着自己最牵挂的那个人。
虽然现在看似遥不可及,但只要她沿着这线慢慢回拉,总有一天,他们能见面的。
就在这一刻,这十几年来所受的苦仿佛一下子淡了许多,她的心不再如往常般荒芜和焦躁。
于娟眼眸紧随着跟自己手里相连的那张高高飞天的画纸,和别人别无二致。她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不需要躲在一旁偷看或者幻想做这种跟干活完全不沾边的事到底是什么心情。
她仿佛顺着这绳线向上跟那画纸一起飘到了空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和自在,唇角第一回不自觉漾起了笑。
大毛一回头就撞见了那张笑脸,他不知道自己也就那样笑了起来。
“呀,那是啥子哟”
“哎哟,这山里咋有那般大的鸟雀”
“怪怪的啊,那些子咋老在那一块打转”
“我瞧瞧,欸,瞧不见了。”
“你男人不是抓野物能得很么你今儿回去喊他明儿来这看看呗。那般大的怕是一只就有十几二十斤哦,真打到了,寻个大户卖个稀奇,保不齐值不少银子嘞”
“真能值钱”
“只要你男人打到了,肯定不愁卖,总归比鸡鸭贵重得多吧,还是白得的。上回大湾村哪个破落户抓了一条什么稀奇古怪的鱼,也就罗碗大,卖到县里卖了近二两银子呢,啧啧,那可真是”
“这事是真的啊我还以为哪个瞎编的。”
“真真的,我大姑子的姨表兄的媳妇的表妹夫就跟那户沾亲呢”
“哗,二两银啊。那这么些鸟雀全打下来怕不是都够起排砖瓦屋了”
“真要全打到了怕是差不离哦,只是,要一个不落,还没听过哪个能有那本事呢。”
“那也是,不过若是我男人有她屋头那个的半分本事,得一只我就做梦都要笑醒了。”
“你男人在屋头不是样样都听你的么你婆婆说话都不好使,你还嫌弃啊如今这世道哪里还找得到这样的男人哟。”
“我倒宁愿他能多挣两分钱,换我天天给他洗脚搓背都乐意。”
“”
冯时夏可不知自家的“鸟雀”被路过的几个妇人惦记上了,她等孩子们差不多每人都轮了一遍各个风筝后就铺餐布安排午饭了。
虽然还没到正午,但大家刚刚跑了这么久,之前吃的那些估计都消化得差不多了。
更主要的是他们都该补充水分了。
孟氏见女娃望望天色就往坡上走,便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线交给贵宝后跟了上去。
突然被孟氏偏爱的贵宝受宠若惊,人都走老远了,还在不断回头看是不是哑婆婆骗他的。
等确定是给他的后,一手一个美了好一会后,他发现周围小伙伴似乎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他努努嘴,再看看不断穿梭在他们脚边的黑豆,干脆蹲下身悄悄把哑婆婆给的那根绑在了黑豆脖子上。
“嗯哎哎哎哎”可黑豆却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高兴,老是想用爪子把线扒掉。
一阵风吹来,大伙手里的绳子都紧了紧,他们连忙放了些线出去。
“哎哎哎哎哎哎”
“黑豆黑豆”于元听到急切又凄厉的声音不对劲,以为谁又不小心踩到它了,一转头,发现刚刚还不时在他们附近的草丛里闪现的黑豆不见了。
“哎呀,黑豆怎么跟着它跑那么远啦黑豆已经能跑得好快了啊”贵宝指着飘得有些远的风筝道。
“我去把它们追回来。”大毛一时没明白那个飞纸怎么会飘走的,也没明白黑豆怎么会追着它去。他将手里的线递给于娟,扔下安抚于元的这句话,自己拔腿就追了上去。
好在,那根绳子在飘进林子前被他给拽住了。
正想着把线收起来再去拦应该就在附近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