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时夏在调好的面粉糊里加上些切碎了的葱,加了点盐,摊了十来个碗口大的薄饼。
没有小铁锅或者平底锅也算了,也没有木炒勺真的不便,冯时夏用厚饭勺和筷子极为小心翼翼才在砂罐里摊出来这么些的。
晚上的饼子还得做点什么一起吃才行,冯时夏想想手头的食材,能快速做出来且还味道不错的最终只能想到酱。饼子蘸酱倒还行,做成汉堡包或者说夹馍似的。虽然没有肉馅,但是有蘑菇也能将就。
洗了一捧几乎没有菌柄的榛子形状的灰白小蘑菇,除了香菇,剩下的这些鲜菇中也只有这个看起来正常一些了。香菇也拿了五朵,保险起见还是先焯了水,后都切成碎碎的细丁。
想想如果加生菜的话,味道还是稍微重一点好,之前橱柜里还有大半罐辣酱,正好可以用上。
在摊饼剩下的一些面糊水再加了些酱油、糖、水和辣酱,调和得更稀了一些,糖加了一点点,辣酱也只放了一点点,因为她把辣酱罐子在小家伙面前“询问”意见的时候,小不点皱了皱鼻子,似乎还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味道。
准备好后冯时夏便热油,放葱白炒香,下菇丁,翻炒几分钟后,调入少许盐,后倒入调好的酱汁,小火慢慢熬至锅里的酱汁开始粘稠便起锅了。因调入了辣酱,虽只一点点,也有辣香味弥散在空气里,但不刺鼻。
用余火烧上些姜片水,洗了些生菜中间大小合适的嫩菜叶,因吃的饼子,冯时夏又夹了一些腌菜出来,酸辣的腌菜配上清甜脆爽的生菜味道应也不错。
今天的晚餐倒是特别早一些,她带着小家伙走出厨房时还能看见一些隐隐的轮廓,半下午从地上蒸发的余热和泥土味在这一刻也都散发殆尽,这样的傍晚,温度也刚刚好。
堂屋里还是暗了些,冯时夏去厨房重新点上了油灯,里面的灯油也只剩一些些了。用木棍挑了挑灯芯,让火光更亮了些。
走回堂屋,发现之前挑完水就没跟着过来的“肚仔”这下又过来了。俩小人正巴巴地看着桌上的晚餐热火朝天地聊着。
冯时夏从屋角打来些水,叫过俩小人一起洗了手,饼子也还够,“肚仔”刚好一起吃些。
小豆子被冯时夏抱上了阿元同一根条凳还在叽里呱啦着:“呀,这个饼子好香的,夏夏弄得真好啊,阿元,你的夏夏真的好好啊~”
夏吹于元也煞有介事地附和:“嗯,好香的,我在烧火就闻到了,香得满屋子都是,哎,怎么就这么香呢,上次我说的那个也好好吃的。”
随即也不忘夸赞另一句:“夏夏特别好的,嘿嘿!”
冯时夏可不懂他俩已经把她吹上天了,取过一个饼子,用勺子摊上一层蘑菇酱,又放上一片生菜叶,中间再铺了一点点的腌菜,细细地卷好,递给了嘴巴就没停过的肚仔。
小豆子看着眼前递过来的饼子有点慌了,他只是过来看看阿元的夏夏有没有怎么样,在别人家吃饭可是大事,虽然以前于大哥在家的时候,他也有一起吃过,但不是今天这种纯面食的饭。
他不知道该不该接,他很想吃,但是娘说过,不管在谁家玩,到了饭点都要回家吃饭,不能随便在别人家吃的,可这饼子真的好香啊~
冯时夏看着“肚仔”眼神直勾勾地写满渴望,却不接,便一把塞到了他的小手里,虚扶到他嘴边,给了个微笑示意他吃。
于元大概也看出好友的挣扎,但他就直率多了,咽了下口水道:“小豆子,快吃啊,肯定好好吃的。”
接着,他手里也被冯时夏递过来一个,嗷呜一口,虽然饼子要费点劲才能咬断,但,哇,真的太好吃了,里面黏糊糊的酱香香,有一点点甜,又有一点点辣。中间的青菜脆脆的,清甜清甜的,最里面的一点点腌菜又还有一点酸。糅合在一起,就是两个字——满足。
小豆子看阿元已经先吃了一口了,那香从舒展的眉,眯了的眼全透出来了,受不了了,想不了那么多了,跟着也是一口。
真的,这滋味完全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虽然里面有点点冲冲的酸辣,但是就是好吃。
冯时夏看着俩个小崽子已经吃得开心了,自己也赶紧卷了一个,这面饼摊得不够均匀,面也有些粗糙,和自己以往吃的薄饼的感觉还是差了些,有点像山东煎饼的外皮口感,没那么焦,且自己的更厚一点。但是面香味还是很浓的。
所以,这个饼子总的来说还行,单蘑菇酱也还行,如果有点肉末就更好了。几天寡淡的青菜粥饭过去,这两天的晚餐才终于找回些饭菜味道回来。
冯时夏吃了四个,后来的就不再加腌菜了,怕味重晚上得起来喝水,给小娃的也是‘俩小孩每人都吃了两个半,本来两个就差不多了,但实在是忍不住还想吃,冯时夏给他们分了下。
小家伙嘴角也沾了一圈酱,“肚仔”就更不用说了,下巴手上都糊上了,手上的还都仔细舔了。俩娃你指指我,我指指你,伸着小舌头都舔一圈嘴巴,美滋滋地乐着。
天色已经黑了,月光在院子里撒了一地的银辉,冯时夏又给他们都擦洗了手脸,正想着今天怎么“肚仔”家没人来找,外边就有声响了。
“豆子,豆子,回家了!咋天黑了还不回家?”
小豆子听着外头阿姐的叫声,忙跟阿元打了招呼就奔出去了,跑到一半又想起来,停下来,回头认真地跟冯时夏说了,“夏夏,你做的饭真的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