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摊上的药罐还在,药味还浓,她帮不上别的,只希望这个明明胆小却勇于帮家人分担的孩子生活里能多点甜味。
她的摊位上一直都有试吃,给谁不是给呢?这孩子没去过她就带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
“爷爷,婶子和小弟弟给的糖我还留给奶吃,我吃别的,今日还有炸豆子呢。”
“你自个儿也吃一块吧。”
“好!爷你也吃一粒吧。”
“成。”
“爷爷,小弟弟今日头上戴的是啥啊?”
“爷也不知道,要不等下回你问问?”
“我……我不问。”
“怕啥哩?”
“……不好问的。”
“那咱就没法子知道啰——”
“……”
吃完午饭的冯时夏没去别处逛,立刻回到摊位的提了桶准备去后街打水。往日都是屠户小哥先给提了一桶,完全够他们一天用的。今天大伙又是抓蘑菇又是弄笋的,时不时要洗个手,所以还得去打。
跑腿小哥本想去的,可她想顺便看看能不能买到樱桃或别的新鲜菜,就没让他去。
小女孩她依旧带着走,人第一回来县城,只对自己和小家伙们熟悉,摊上哪怕有卖菜大娘在不会出啥事,可单独把她留在那,小孩肯定会害怕。
冯时夏径直先去了街尾,买樱桃的事准备回程再说,因为她了解自己的力气,正好边逛边歇脚。
不过怎么俩孩子拖着她走得有点快?那小短腿迈得虎虎生风。就算这会儿人不多,也很容易撞到的。
她正想让孩子们慢点,突然小家伙就那么背着她站住不动了,而后低头还看了看什么。
她赶上去的时候,只看到小孩脸色有点僵,“肚仔”有点急,估计是担心好基友。以为是小孩们累了,谁知他们之后还是神色如常地跟着走了,只不过没再走那么快了,反而慢了些。
等到了亭子边,她还没上台阶,就被拉着往公厕方向去了。
这会儿没什么人,她拿了点“厕纸”递给小女孩,给她指了一间让她也去一趟。自己和小家伙们是早就习惯了,今天忙就没离开过摊位,小女孩却一上午也都没吭声,应该是有点急的。
然而,她在外头等了半天,小女孩都出来了,一早就非要挤进同一间厕所的俩孩子一直没动静。
要不是里头有两个人,她都怀疑是不是掉下去了。
可,这两个人就干脆在厕所里玩起来了?还是两个都掉厕所了?
她一头黑线地上前敲了敲门,门吱呀一声艰难地打开一点缝,“肚仔”露出两只眼睛就那么跟她对视着,一脸平静。
没一会儿,小孩败下阵来,略显慌张:“夏夏,阿元!尿裤子。”
???
t?
她没听错吧?
“尿”?“裤子”?尿裤子了?
摆摊就这点不好,卖菜大娘或跑腿小哥在的时候他们能离开一会,或者屠户小哥不忙就让大黄狗去喊下屠户小哥帮忙看会摊,屠户小哥也忙的时候,只有她一个大人看摊有三急也得忍。
所以她通常的做法是早上进城那会或者支摊的时候就先去公厕一趟,上午大家尽量少喝水,等中午没什么人的时候再让屠户小哥过来帮忙看一会儿。
狗子们虽然已经有一定训练成效了,但还不到说能随心所欲地受她控制,只是在配合他们的时间之外偶尔利用随身带的稻草处理。当然是不会让它们随地解决的。
要是两个小的再小点,没什么自控力,怕是没办法这样跟着她出门的。
可今天怎么?
好吧,该来的总会来。
她想了想,估计是俩孩子的新宠小葫芦惹的祸,以往她就只带一竹筒水,三人分一分,每个人刚好能保证一上午不渴到而已。今天他们却一人背了一葫芦茶水,她忙起来也没想起来提醒他们控制下,吃面那会就该发现问题了,两葫芦水都没了。
水喝了两三百毫升,吃饭时又喝了些汤。
难怪刚刚这俩孩子的表现那么古怪。
想来小家伙在街头愣住那会儿就已经尿裤子了,只是里头穿了内裤,外裤又宽松才没显出来。
这是觉得自己闯祸了,闷躲厕所里想办法结果半天没想出来干脆人也不出来了?
她不禁失笑了,疑问地看向“肚仔”,心说,你呢?
“我¥一点点。”见她没生气,小孩还颇自豪地比划了一块约摸他巴掌大小的样子。
“夏夏?”
被门挡住的里头传来小家伙犹疑的低声呼唤。
她把“一点点”的“肚仔”给架到外头,自个儿进去了。
小孩的外裤滑落在小腿处被他自己拽着裤带,里头浅蓝小裤头已经明显有洇湿的痕迹。
小孩见她进来,可怜巴巴地瞅她一眼后就低了头,一副犯错的模样。
“没事,”她摸摸小家伙的头,边帮着他把里头的裤头脱掉边安慰着,“外边的裤子没弄脏不是?下回你想尿尿了提前跟夏夏说,夏夏抱你跑过来就不会尿裤子了。”
没带毛巾擦身子的毛巾,她就拿裤头还干的地方稍微给小孩擦拭了下。问过他确定不要再蹲厕所了,就把人送出去了,换进来“肚仔”。
这孩子确实弄脏的不多,前后都不太看得出来,没得换只能等它自己干了。
只他看着看着那布料深色处一脸遗憾:“¥我阿元!穿小裤子。”
冯时夏大概明白了“肚仔”在遗憾什么,摇摇头将人又架出去。正要关门,哪知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