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咋样?是哪家?”孙老太一瞅见进院的人就急匆匆地将门掩了,将人拉拢来问。
贾氏的目光同样盯紧了回来的江小凤。
“我,我,”江小凤喉头吞咽了一下,来回看了看孙老太和贾氏两眼,才接着道,“贵宝就让我送到树东叔家里,然后他就赶我回来了,不让我跟。但我想着阿奶就想知道,我就在外边等了会,后来偷偷瞧见他们抬着桶往西头于家去了。估计他们找于家那个小娃子去玩了,进了院子好久没出来,我怕耽误事,就回来了。”
“树东家那小娃子精得很,估摸着是瞧见你跟着了,就不去那人屋里了,假装到于家去,唉……”孙老太一拍腿恍然大悟般感叹。
“那就算了,娘,反正人对宝儿是好,也不是坏,知道不知道的都不打紧。或许人就是有那么些忌讳,也不想让屋里人和亲戚知道呢。咱老是让小凤跟,说不好村里人都瞧出来了,到时候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就不好了。”贾氏虽也有些遗憾,但再次劝说道。
“奶——”江小凤小心翼翼地征询着看向孙老太。
“那就算了吧,以后就不管了,”孙老太一挥手无奈地做了决定,最后又嘀咕了句,“有啥不好让人知道的呢?”
“娘,你想想,村里这么多娃子,为啥单单她就挑了我们宝儿、铁蛋和树东家的呢?她许是心善,许是喜欢娃子才这般做的。但究竟为啥,是生不了娃子?没生男娃子?还是就单单喜欢他们几个,这谁也猜不了。估摸着家里也不是顶富的,不可能对全村的娃子施善,也可能在我们村不会长住,所以才偷偷的来,不想宣扬出去闹得村里人各个都有想法。确实我们也没听说过哪户有什么了不得的亲戚。”贾氏停下手里的活计,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都一一剖析出来。
“啧,那就随它去吧。要是在咱村长住就好啰~我们村可还没出过这样的善人哩~”孙老太摇摇头带着猫娃回堂屋前拾掇谷粮里没筛出去的石子去了,别看这小子人小,眼可比她还尖着呢。
“娘,我来吧。”江小凤低了头默默接手了贾氏手上的活计,好让她抽身往地里去。
贾氏起身拍拍腿,从屋前拿了锄在石阶上敲敲牢实,提了畚箕就打算出门了。
“你啊,歇会子再去吧。就老大家的那身子骨都养了猫娃,你也仔细着些,着实累了就歇口气,我也不是那种吃人的婆婆。早点给宝儿添个兄弟,这回你要自个儿带就自个儿带,我偷得闲。”孙老太冷不丁出了声。
贾氏惊愕地回看过去,孙老太头也没抬,就像刚刚那些话都是错觉一般,瞬间眼眶都红了,喉头滚动几下哽咽了出声:“知晓了,娘。”
“我和勇哥都没有怪娘,多亏娘帮着带了宝儿,我俩才空得了手。”贾氏等抹净了眼角,急急补了句。
“得了吧,怨不怨的我又不是傻子。不过,村里哪家的娃子有我带得宝儿那般好?!哼!”孙老太嗤了一声。
“是,是。娘带得宝儿壮实又懂事,勇哥夜里还偷着笑哩,欢喜着哩~”贾氏忙不迭给递了两句好听的。
“那愣子,只管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自己儿子都舍得下重手。下回再抄家伙,他怎么对他儿子,我就怎么对我儿子,我就让他知道他还得管我叫娘。”孙老太说着说着,不自觉语气就发了狠。
院里剩下的三人不由得都抖了抖。
冯时夏这头分好钱没一会儿,老人带着小小孩提了一篮子也来了。
篮子里头有一把树芽,一些圆片叶子,桑葚和萢,一看就是在山里呆了不少时间才寻摸来的。
老人以前哪怕闲时都不爱出门走动,现在可能为的孩子才既进山又串门的,冯时夏觉得这孩子被留在家对老人来说虽然辛苦了些,但也算得一种陪伴,从老人的角度来说不完全是坏事。
小小孩看着比第一回要胆子大些了,至少不会见到他们就直躲,前头两个雨天他跟小家伙们都在一块儿玩,彼此也算熟悉了,现在在老人的催促下还会羞怯地学着喊人了,实在算得一个不小的进步。
老人为自己孙辈好不容易寻来的这么些东西,冯时夏不想接,可对方眼一鼓,她照样推却不了,只能收下。
她把山萢刚给几个孩子分了,四小欢呼着带着小小孩就去围观那六只新来的鸡鸭崽子了。
看到这,她忽然想起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老人说不好就有经验解决。
她从后棚取来早上换下的脏稻草指给老人看了,顺便将两只疑似病患点了出来。
为了老人看得更清楚,她还特意捉了出来,却发现原来它们挨着不动的地方又有带白色的水样便了。
而这两只鸭崽在别的都有点害怕小孩们的围观而不安地躁动时,它们偏缩头缩翅地很是呆愣,一看就不对头。
于娟一早拿几块糖就去旁边有喂鸭的三家请教了好些喂养法子,自以为掌握得差不多了,却没想到还有这种病况。
她懊恼地拍了拍头,想着这会儿要不要马上再回村问问,却怕被娘或荣仔撞见,或者被那几家告去家里发现端倪。
好在她动作之前,哑婆婆看了两眼就有了主意。
孟氏因为靠山边住,年轻时养是养过鸭,可因着周边养鸭的条件不好,基本没养成几只,后来就也没养过了,所以其实她也没多少经验。
不过,她每年都要养几只鸡,对于这个情况倒是有些法子,只是不知对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