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于元和小豆子两个忽地撅着嘴老不高兴了,觉得被夸奖的人明明应该是夏夏,结果这些大人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阿长,那明日有福叔、志成和你二叔都去帮忙,你这边怎么安排饭食?要不就让他们到叔家来?你婶子帮着烧顿饭?家里本来没什么菜不好招待人,正好你拿了肉也拿了菜,要不就这样定了?”李全林又提议道。
“正是,你家也没个人帮把手,要不就这么办吧?你要是觉得在你李叔家不方便的话,让你婶子上你家去帮着整治一顿也成。”李老太太跟着道。
于长摇摇头,哪能这么麻烦人呢?云婶家里平日里要忙活的事也不少,一屋子老小也指着她洗衣做饭的,他哪好把人喊过来帮忙?
要是自己提前有准备,让云婶帮忙做饭,到时喊豆子、金花和李家阿奶一并来吃也没什么。可自己根本就没准备菜,肉给李家分一半,自己家剩的也不过二两,还炒不了一碗菜,别说一大桌子人了,单帮忙的几个男人都不够吃的。
其他家里也就点蛋、青菜和腌菜了,要真拿这些出来待客,还不如不办。
而且,送给李家的菜不说根本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拿送出去的菜弄回来招待自己的客人这又算什么?
“明日就不招待饭食了,我打算出工钱,一人30文吧。我给不起太高的,肯定比不上金树哥在外头挣的,还望李叔和金树哥不要嫌少。”
于长说着就边从胸口里摸出了钱袋来,数了六十文,当场准备先付给李家。
“你这是干啥?说啥工钱?!还不快给我收回去?!”没成想,李全林唬着脸,一拍桌子,气着了,“哪个图你的工钱?你家没人操办就让你婶子来,别再说钱的事了。明儿上午你婶子还是去你家帮着拾掇,不然让你二叔来我家确实也不好,就这么定了。”
“是啊,阿长,快把钱收回去,乡里乡亲帮个忙哪就说得着工钱了?现在也不是农忙,大伙还算闲着,出把子力气不算什么的。就一顿饭的事,婶子来办,等以后你空了,再各家帮手回去就是了。”
“就是,你太看得起我了,阿长。县城这时节哪还能挣到30文一天啊,找活的人多也没那么多货,一天能有个20文就很不错了。”李金树摸摸鼻子也不自在道。
于长很是感激李家为他着想,可他也是没别的法子,不然肯定也是宁愿请顿饭的。
但如果李家不愿拿工钱,他肯定不能让人白干活。他在家里呆的时间不多,每回回来自己田地里、屋里也有好些活要忙,说能抽多少空再给别人帮手那就是假话。还是不能欠太多人情,不然他都没办法还。
确实是自己想岔了,早就该准备好菜。想想,有福阿爷和志成那边恐怕也是不会拿自己的钱的,二叔就更别说了。
那既然只能请饭,那就请饭吧。不过——
“那行吧,我知道叔婶都为我想呢,是我自己考虑不全。只是,既然还是请饭食的话,多谢李叔和婶子好意了,我二叔原先也提过这事,我明日去说一声,直接在我二叔家里办好了,也近。”
李家听到这话没再说什么,都表示同意,毕竟人正经二叔还在呢,愿意帮衬的话当然更好,自然还轮不到他家,也免得村里闹闲话。
于平在家确实也跟方氏说起这事了,只有福叔和志成,多三个大人一个小娃子而已,只这么几口也不算费事。
可哪怕就是一口,对方氏来说也是别人啊,凭啥啊,就得她来忙活了?
这么想着,她话里话外的就不情愿:“这请饭食的,多是以后得换工的。以后阿长人都不在家,哪个去啊?你去啊?不是我做婶子的想偷懒,三五个人就是加碗米、添双筷子的事。只是这事这么办真不合适,别人还当阿长算盘打得精,只进不出呢,还是让阿长付点工钱吧,别请饭了。”
她自是知道就算给工钱,自家这个也不会拿她侄儿的,可反正都是白干,好歹今日自己还得了几样菜,左右算下来倒不亏。
要明日自己这儿真操办起来,自家男人这傻子米油菜钱都肯定不会要那边出的,明明别人家请人插秧,反倒自己出人出力又出钱,为哪桩?
于平一想,确实也是,干脆就把这心思歇了,也没再嘱咐安排饭食的事了。
那头,于长俩人还没吃饭,便没在李家多逗留,带着李家坚持回的一包米锅巴和半篮子香椿芽回的,那香椿芽吴氏说是金花摘的。
于长不知婶子为啥特意说这一句,但是在槐树村呆久了多少也悟到了一些,便附和着说了句“金花妹妹果真是既能干又懂事”,就在李家的笑意中转身了。
好不容易回去把青菜炒了,汤又再热过一遍,自家饭食终于上了桌,要不是原先都备好了,这会子还吃不上呢。
等菜都上了桌,他才发现之前没仔细瞧的那几样菜是什么,竟然都是肉。
他偷偷咽了回口水,跟于元问道:“这几样菜是拿错了么?”
于元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没有啊,这是哑婆婆专门给我做的呢,就等大哥回来吃的。”
“这么多肉,花了很多钱吧?”于长忽地有些酸。
“大哥,别怕,我有钱。”于元拉着于长的手赶紧入座。
可不就是呢,夏夏给他好多钱呢,他都用不完啊,就算他自己到阿诚哥哥那里买肉也能买好多好多的。
于长嘴角抽了抽,只在心里叹道,如今自己竟靠